燕京機場。
嚴羅跟許萌下了飛機,坐在大廳內,等人。
許萌乖巧的坐在嚴羅身邊,手上神異的茗煙惹來了無數的目光,或豔羨,或驚異,或敵意,或善意,這樣的目光比比皆是。
嚴羅在等人,等誰?嚴羅不知道,隻是阿茲諾說過,會有人來接他們的。
半天,周圍的原本嘈雜的環境突然的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竊竊私語,和一些輕微的腳步聲,像是狼走進了羊群,羊奔亡前的那一刹那寂靜。
嚴羅看到她了,他站起身牽著許萌走了過去,溫知梓還是一如既往的布衣布鞋,就這麼獨特的裝束,哪怕不是她這樣的容顏,都會惹來關注吧?
機場裏,很靜,男人的目光也很靜,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好比仙子一樣的人兒。
“嘿嘿,又見麵咯。”
溫知梓咧了咧嘴,不知是在對誰說。
“走吧。”嚴羅沒搭理她,牽著許萌就往機場的出口走。
溫知梓也像是習慣了嚴羅的冷淡,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
華善堂。
這是一家曆史悠久的古董店,具體多久,也記不清了,但若是有曆史考證,定會驚人的發現,這家店起碼已有三百年的曆史。
三百年,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來的數字。
華善堂一老一少,隻有兩人,平日裏少有人來此處,門可羅雀,但店內的古董無一不是價值連城,但華善堂的規矩,從三百年前就定了下來。
隻送,不賣。
這是什麼古怪的規矩?
開店的,哪有將店裏的東西送出去的道理?這不是敗家麼。
但聰明的人都明白,這送出去的東西,有時候收回來的,可不隻是金錢那麼粗鄙的東西,有些人,不缺錢,那些多彩的紙張,對於他們來說,也隻是紙張罷了。
這片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
嚴羅和許萌站在華善堂前,跟著溫知梓入內,越過門檻,站在店內,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和暖意從腳底蔓延至腦海,令人精神莫名的一震。
“嗬嗬,小子。”
一個老頭,須發皆白,老氣橫秋的坐在搖椅上,手裏兩顆鐵膽畫著太極,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嚴羅定睛看去,隻覺得心裏一驚。
兩顆鐵膽繞太極,在小小的掌心裏卻絲毫沒有碰撞在一起!
嚴羅心下驚異,攜著許萌坐在一邊,而溫知梓坐在對麵,笑顏如花,嚴羅看著她,仿佛聽到了小算盤劈裏啪啦的在響。
“那個老東西,讓你來敲詐老夫的把?”
“(⊙o⊙)…...”
“嗬,罷了,本來咱們的規矩是隻送不賣,你小子也有幾分本事,送你幾件小玩意兒也不是不行,但茗煙是咱家那老太婆的遺物,老夫可以用我店裏任何的物件去換。”
嚴羅撇過頭,詢問許萌的意思。
許萌的性子單純善良,一聽是人家的遺物,沒有多想,連忙將茗煙摘了下來。
老頭子接過茗煙,目光渾濁了一下,而後毫不客氣的一把丟給溫知梓。
“收好。”
溫知梓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戴在了手上,自此,茗煙算是物歸原主了。
“這物件,算是我對丫頭的補償,謝謝了。”老頭低垂著眼,很艱難的說了最後三個字,而溫知梓一聽,便樂得不行,捂著嘴偷笑,這下子,老頭子的麵子更是掛不住了,臉色閃過一絲羞惱之色,但眨眼就消失了。
生平傲氣衝雲天的他又曾幾何時向人道過謝?也就隻有那死去多年的老伴,才能讓他如此的放下身段了吧。
老頭吹著胡須,從背後的櫃子裏,拿出一白玉鐲,晶瑩剔透,渾然天成,以嚴羅的眼力也看得出這東西,絕對價值連城。
老頭將手鐲遞給許萌,柔聲道:“丫頭收好。”
許萌受寵若驚,臉紅紅的收下了。
“小子隨我來。”
老頭轉身走進後院,示意嚴羅跟上,嚴羅拍了拍許萌的手背,站起身,跟了上去。
後院裏養著雞群,一群黃絨絨的小雞仔正在母雞的帶領下到處啄米吃蟲,很是歡脫,院子的角落裏還有一顆枯樹,枯黃敗落的枝葉與周圍蒼翠的樹木顯得格格不入。
現在是春季。
嚴羅隨意的掃了一眼,跟著老頭走進後院內的一個平房內,質樸的房屋內部,卻顯得很不簡單,空空蕩蕩的屋子裏,到處閃爍著一種不知名的光輝,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牆壁上刻著一些筆畫,嚴羅也隻是隨意一掃,便跟緊了老頭,走到一座地下室內。
嘭!
剛一站定,一股磅礴無形氣勢霸道凶悍的將嚴羅狠狠地轟在了牆上。
“噗...”
大力擠壓之下,嚴羅的內髒瞬間受損嚴重,僅僅隻是一個照麵,便已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