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為棋局。
執子者二,布局者一,觀局者數位。
龔家的老爺子一向自詡為觀局者,不參與其中,但究竟如何,誰也不知,倒是龔家的年輕一輩的翹楚,龔慎微頗有潛力成為那玄術界萬眾矚目的執子者。
何為執子?
落子定江山。
那又何為布局者?
沒人說的清楚。
但玄術界又有一極為避諱的存在。
棋局,有執子者,有觀局者,亦有布局者,之後呢?還有什麼?
崩局者。
掀翻這天地棋局。
龔慎微一心想當個閑人,但奈何生不逢時,天賦異稟,就算不想,也無可奈何,現在的世界太過複雜,國家的實力漸漸薄弱,山中異人,玄術界的奮起,讓以前的文明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而且,如今,聖響的來襲完完全全的顛覆了整個社會對於科技的認知。
堪比神話的科技力量,哪怕是山中異人,對其也是眼熱,可真正的科學巔峰的技術,全部掌握在那些科學怪才的手裏,整個世界像是被一分為三。
“千練,你不能再練下去了。”龔慎微端著茶杯,語氣平淡,臉色如冰雪,即便坐在他麵前的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也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表露出來,反而有一種莫名嚴厲。
一身幹淨整潔的T恤加牛仔褲,頭發紮起,束在了腦後,整個人幹淨又清雅,不過臉色倒也是冷漠的很,坐在硬邦邦的竹椅上,姿勢端正,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水,似乎還有些拘謹。
“不練,我就死了。”
“那總比.....”
“沒事我就走了。”
龔千練放下茶杯,轉身欲走,龔慎微眉頭輕輕皺了皺,但還是緩下神色,對龔千練說道:“去看看你媽,為她上柱香。”
此話落下,龔千練就徑直轉過身,走到屋內的靈台前,先是看著照片上的女人沉默了約莫十秒,才拿起一炷香,手指輕捏了下香頭,將其插在了香灰裏。
煙氣緩緩升騰,遮住了龔千練的眉眼,隻是看其目光裏,多了幾分別樣的柔和。
“前些日子,你去找那小夥子麻煩,被他們的組織盯上了,那小夥子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想必那個瘋子又琢磨出了什麼瘋狂的計劃,若是阻撓他,我也攔不住他的報複,你切要小心。”
龔慎微沉聲道,關懷的語氣令龔千練嘴角沉了沉。
“來一個,我殺一個。”
“相術詭道,終究是對人的,哪怕你法體再強也敵不過他們,明白嗎?”龔慎微語氣中的關切不言自明。
不過龔千練似乎很是不屑,道:“就像那小子一樣?太弱了。”
“嗬,不,他隻是對你手下留情了,這小子生前乃是閻羅之相,死而不僵,被科技的手段保存住了思想,重新塑造成人造人,一個擁有著堪比象地境身體的閻羅體,他想要殺你,並不難。”
龔慎微嚴聲說道,對於嚴羅,他似乎有著特殊看待,而龔千練聽聞此言,隻是笑了笑:“既如此,那她為何不殺我?”
“我與他見過一麵。”龔慎微歎了口氣,接著道:“若猜的不錯,兵道命三相閻羅,其便是兵羅,若是他有一兵在手,殺你隻需一劍。”
龔千練的神色總算是正經了一下,她仔細的看了看龔慎微,望其漸漸花白的眉頭和須發,略有些傷感,但又不想讓其看到,便猛地轉過頭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間。
充滿墨韻書香的書房房間內,隻剩一位相術宗師,但父親這個職業,也有宗師之說麼?
............
夏日的北城熱鬧了起來。
據說偏遠的小城裏,好多人都辦好了移居戶口,來到了熱鬧繁華的大城之中,許多國土都空了出來,繼而被許多大型科技機構和集團收購,作為國有土地展開了開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