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始終是沒法跟牲口叫板的,江南終於覺得自己差不多要失去意識,夏沫也迷迷糊糊的躺到了江南的肩膀,寧霸天這才罷休,回頭淡淡的對鐵牛說:“鐵牛,把夏沫帶回去!”
鐵牛點點頭,剛想把夏沫抱起來,卻沒有拉動,低頭一看江南的手緊扣在夏沫的小胳膊上,於是又低下頭想分開江南的手,可是江南的手掌如同鐵索一樣嵌在夏沫的手上,根本就分不開。
此時江南雖然人是不行了,但是朦朧還能聽見寧霸天的話,現在讓他們把夏沫帶走的話,那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她了,更糟糕的情況是,夏沫以後肯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說什麼都不能放手。
寧霸天忽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鐵牛,這麼費勁?你也喝多了?把這個死丫頭的手剁下來也要給我帶走!”寧霸天說完又重新坐下來,看來他自己也喝了個夠嗆。
“慢著!我還以為這邊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兩位老大爺在這欺負人呢,嗬嗬……”愛莎說著話跨上台階,斜了眼正在分開夏沫和江南的鐵牛。
“莎莎?你怎麼來了?”唐正陽有些吃驚地看著愛莎。
愛莎努努嘴,“怎麼我這夜店女王還不能來風荷了嗎唐叔叔?”
唐正陽幹笑兩聲搖搖頭,“這丫頭還是那麼貧。”
愛莎沒有看沙發上的寧霸天,淡淡的說:“我這兩個朋友喝多了,現在我要把他們帶回去,唐叔叔這個麵子不會不給吧?”
唐正陽笑著說:“把你叔叔說成什麼人了,唐昊幫你莎莎姐把他們兩個送回去。”
唐昊點點頭,和愛莎兩個人一個人負責一邊,半背半抱的將江南和夏沫扶起來,江南的右手即使失去了意識還緊扣在夏沫的手腕上,隻能倆人連體一起弄走了。
“等等!”寧霸天皺著眉頭站起來,愛莎連理都沒理身後的寧霸天摟著夏沫的腰往前走。
唐正陽伸手攔住了寧霸天,剛才和善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個丫頭不能動!”
寧霸天疑惑的看著唐正陽,“哦?她是誰?”
唐正陽重新坐下來,示意寧霸天身邊慘遭摳挖一個晚上了的女人一邊去,然後自己靠近寧霸天坐下,“楚雲天的女兒。”
寧霸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說呢,正陽,你說的那個整死韓四方的小子看來不簡單嘛。”外人走後,唐正陽和寧霸天立刻像一家人似的說話,全然沒有了麵兒上的套話。
江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醒了的時候覺得腦袋疼的要炸開了花,渾身也酸軟無力,疲憊的睜開眼睛,病房裏隻有夏沫一個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看見夏沫後,江南才擠出一絲苦笑,“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嗎?”
夏沫輕哼一聲,梨花帶雨的小臉破涕為笑,“誰誰誰……誰哭了?”
“還狡辯,是不是怕我死了沒人給你開工資了,嗬嗬……”江南逗著夏沫說。
夏沫白了江南一眼,抬起自己的左手,“你你你……你攥疼我了!”
江南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還在握著夏沫的手,連忙想要鬆開,攥上容易鬆開難,右手的關節都不聽自己使喚了一樣,自己手勁兒這麼大,確實夠這丫頭嗆的了,江南咬著牙把夏沫鬆開,活動著手指的關節,“哈哈……不好意思啊。”
夏沫努努嘴,“我我我……我都一一……一天沒沒去廁所了。”
江南幹笑兩聲,“那還結巴,趕緊去,一會尿褲子了。”
夏沫哼了一聲,站起來扭頭出去,到了洗手間,被江南抓的左手早已失去了血色,兩條紅紫色的手掌印清晰可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夏沫的一行眼淚又流了下來,手腕傳來的疼痛感遠遠比不上心裏的感動,那個男人就是失去了意識還這麼關心自己嗎?
夏沫在洗手間裏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肖曉和愛莎已經在病房裏了。愛莎白了醒來的江南一眼,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以後再有這種爛事少麻煩我。”
江南嬉皮笑臉的坐起來,“嘿嘿,誰讓你是我莎莎姐不是?”
“少給我戴高帽子,你要是改姓楚我還承認你是我弟,行了,我先走了,改天趕緊還我這個人情啊!”愛莎說完轉身走了。
江南在後麵連聲的感謝,愛莎雖然脾氣直了點,但關鍵時候絕對夠意思。江南正想著,另一個三番兩次麻煩到的肖曉正在推著一針注射藥,轉身沒好氣的說:“打針!”
江南想到上次被肖曉打的兩針就覺得一陣頭暈,這奶奶打針跟做手術那麼疼,原本江南對這種小事看不上眼,現在居然有點暈針了,幹笑著說:“還是往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