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八點鍾,閆雪家的火炕上幾個人幹坐著不說話。
好好的一家就算是被江南拆散了,實際上以前閆家這父女一直都裝著不知道,但萬沒想到居然想到投毒這件事上來,放在誰身上也接受不了。
當然,另一個房間翹著二郎腿的麥琪此時無暇關心這些小事,手裏拿著信號追蹤設備緊皺眉頭。
“大妹子,該做飯了吧。”江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閆雪她爸幹咳了兩聲,“小雪,趕緊做飯去,跟著著急幹嘛,事情都已經戳破了。”
閆雪囁嚅的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剛掀開門簾打算出去抱柴禾,就看到母親帶著幾個民警,包括村長李光棍等人進了院子。
“全部都出來!勘察現場!”一個瘦高的警察指手畫腳的說,翻了一天山才到這兒,要不是堂弟打電話,自己也不會因為這個山旮旯的一些家長裏短親自來一趟。
不用他說,江南已經懶洋洋的走出了房間,身後,閆雪她爸有些疲憊的弓著腰走出院子,一看這個架勢,確實嚇了一跳,八輩子良民,現在家裏來了這麼多大官,以前一直包庇容忍老婆偷漢子,也是怕丟人,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警……”閆雪她爸張張嘴,也不知道怎麼辯解了,自己和女兒是無辜的,但那包毒藥真要是嫁禍到江南頭上,自己於心不忍,雖然是江南把窗戶紙挑破的,但也是出於好心。
“有事麼?”江南白了眼那個瘦高的警察說。
“沒……沒事了……”瘦高警察抿了抿嘴唇,硬生生的把剛才的氣勢吞了回去。
這個瘦高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把老楊帶到派出所,然後鬧出一個躲貓貓死人的民警之一,也是劉所長的親信。當他看到江南的時候,顯然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頓時把氣勢收斂下來,他可是見識過江南的手段,連縣委書記和所長都敢打,來頭能小才怪。
李光棍剛才還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堂哥一句話說的沒頭腦了,“大哥,就是這個人,您怎麼不查……”
“啪!”瘦高民警回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李光棍臉上。
閆雪她媽包括村裏幾個說的上話的人也都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瘦高警察心裏暗暗叫苦,可不能惹了這主兒,“咳咳……江先生,您在這兒?旅遊……”
“那個男的,還有這個女的,伺機投毒,你帶回去查吧,要是查不出個好壞來,或者是第二天我發現這個男的無罪釋放,甚至是取保候審,就等著我拆了你們派出所吧。”
“是是是……”瘦高警察心裏暗暗慶幸,轉頭看了眼堂弟,“啪!”又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不等他說話,大聲對其他兩個民警說,“這倆狗男女考起來帶到所裏。”
閆雪她媽如意算盤打的很好,雖然沒把老頭子弄死,不過把江南弄進去,以後就好下手多了。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江南催促了自己犯罪的步伐。
接下來,這個農村婦女撒起潑來,先是大罵江南和這些警察串通一氣,接著連自己一家,甚至村裏的幾個管事的人,包括警察在內都罵了。
最毒婦人心,明朝的時候也有個類似的案例,女人為了偷情,被子女抓獲,最後惱羞憤怒,也為了讓自己和野男人更好的偷情,連子女都殺。被迷了心智的閆雪她媽,此時就是這個樣子。
幾個民警架著江南指控的兩人往外拖著走,瘦高民警一個勁兒的問江南是否還有其他指示。
江南隻是把那包草藥當做證據扔給他,讓他回去找法醫化驗。
“江……先生,您還……”瘦高民警小心翼翼的看著江南。
“沒有了!五分鍾之內,趕緊走,要不然,在場的警察都得死。”
西屋的窗台上,一個身材火辣長相妖豔的女人冷冷的說,一身皮衣之下,有些冷酷無情。
江南轉頭瞥了眼麥琪,知道這個女人的性情,她是孫潔那種,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如果說麥琪想要殺了這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警察,就說明……
江南白了眼瘦高的警察,“沒聽見麼?”
“聽……聽見了,江先生放心,這個案子我保證讓您滿意。”瘦高警察一連串的說完,在他心裏明白,那個女人說殺了在場的警察,絕對不是玩笑話。
一夥子警察連屋都沒進,直接帶著閆雪她媽和李光棍往村外趕去。而瘦高警察心裏也犯嘀咕,現在堂弟李光棍是保不住了,就算是江南成心陷害他,自己都無所謂,肯定要站在江南這邊,那種痛苦自己可不想第二次承受。話說回來,他又很不理解了,江南這種大人物,怎麼會盯上自己這個堂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