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吸氣，“你之前生孩子都能幫我生能幫我疼，沒有你幫我，我真的好疼好疼啊。”
“可最後還沒能生下來，還是剖腹產的，要是你在，一定不會的對不對？”
“我也就像普通人一樣可以哭可以喊疼了，可是你沒在，我都沒能喊，因為我怕你更疼”
蘇梨淚眼模糊，用袖子擦了淚，湊近照片。
“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還笑，就知道笑。”
“我跟你，陌他轉學回原來的學校了，他現在可懂事了，還和我道歉呢。”
“他還叫你爸爸了，你要聽到就好了，現在他叫你你也聽不到。”
“他之前一直和你睜咚咚的名，結果卻沒要圓圓了，直接叫了咚咚。”
“他可喜歡妹妹了，以後啊，他會像之前的一樣做到的，你就放心吧。”
蘇梨嘿嘿笑了一下，“大家不是了嗎，長嫂如母，長兄如父，陌以後會當好哥哥，做到長兄如父的。”
“他們年紀也差了十二歲，在古代可不就是都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嗎？”
“那些生孩子早的，差不多真的都可以當爸爸了。”
“陌他今還喝酒了，喝得有點多了，是和他的張叔叔喝的。”
“要是你在，肯定是等他大了帶著他喝，教著他喝對不對，不過我想了一下，陌要是醉了，你肯定會笑話他的，你就是這樣壞的一個人”
“是啊，你就是這樣壞的一個人，丟下我和咚咚，明明好讓我們等你回來的。”
蘇梨的眼淚劈裏啪啦掉下來。
“好的一定在咚咚出生前回來的，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沒回來。”
“騙子，鄔生你這個騙子，好白頭偕老，你卻走得這麼早。”
“讓我怎麼辦，你留下我讓我怎麼辦？”
蘇梨泣不成聲。
“你答應過我要回來的答應過我的”
“你為什麼不回來，戒指也被你弄丟了，是不是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蘇梨抬頭看向窗外。
“如果如果你白回不來，你晚上回來也行啊。”
“就到我的夢裏，在夢裏和我見見也行啊，你為什麼不回來呢”
“我連做夢都夢不到你，你就不知道去和人學學怎麼托夢”
漆黑的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蘇梨的話，竟然慢慢的飄下雪來。
飄飄揚揚，雪花還越來越大。
就如同那一，收到鄔生犧牲消息的那一。
蘇梨的哭聲慢慢停止了。
“是你是你回來了嗎？鄔生？”
是鄔生回來了吧
蘇梨擦幹了淚，仰著頭靜靜看著那雪花。
慢慢的，蘇梨腦海裏想起了初遇鄔生的那一。
都要看不清的黑臉，眼睛卻煜煜發光，那樣明亮。
如同一道光，就此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惜一切成空。
傾盡繁華，繁華落盡，盡成殤。
落盡燈花，燈花落盡，盡成悵。
蘇梨的心，寂然無聲。
她的青春將在5歲這一年結束。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這也許會是形容她下半生最好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