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驗證?”
驗證裝瘋賣傻是難,但殘疾麼,就簡單了。花連城一掌甩出一枚銀針,隻見銀光閃過,針牢牢釘在姑蘇卿右膝處,已然盡一半。
姑蘇卿皊雙腿沒有動彈分毫,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下,鼻子一翕一張,哭出了聲音,“父皇,父皇,他想做什麼?”
附骨針?還塗了癢麻散?花連城,你夠狠……姑蘇卿皊一壁受著劇痛和無法形容的癢意,一壁保持哭泣,盡量像是受到驚嚇的自然反應,而掩蓋住強忍難受帶來的麻木。
花連城臉色黯了黯,“軒清王雙腿沒有任何顫抖,充分證明了王爺不能行走。如今後讓本將軍聽到詆毀王爺的話,莫怪本將軍不念情分!”他又故意沒有拔去附骨針,反而跪地身罪,“皇室血脈尊貴,調血皆是珍之而重,臣急於拔小人之言,讓軒清王受此傷害,請皇上諒罪。”
姑蘇憑昭一手握住龍上的龍頭扶手,探身出來,侯乎饒有興味的模樣,他揮揮手,“罷了”,眼睛卻始終俯瞰他的臣子,似乎料定還有什麼好戲。
曲意也是心細,再加上她離得姑蘇卿近,一眼便認出了附骨針。爹還真是好手段,逼供的刑罰明目彰膽地當著承光帝的麵上用,她本想抬手替姑蘇卿拔去銀針,卻也有那麼一絲的疑惑,讓她期待著結果。
花連城話音未落,一位二十出頭的年青官員把拳行禮,陰側惻道,“臣以為不然,臣幼時聽說過一個古老的刑迅之法名金針封穴。是讓三隻名金針的細長盅蟲爬入尾椎,用內力封住。雙腿既刻麻木,任何刺激施加上麵,都無法動彈分毫,卻讓受刑者更好的感受到痛楚。”他笑了笑,“若軒清王真有辦法,那金針封穴便是最後的手段了。”
群臣色變,都側頭議論紛紛。曲意著重看了眼那人,雙眸碧綠,應是屬南人,而金針封穴的法子……是月教獨創的刑訊方式,不知道傳到這一代,掠月有沒有將它丟掉。若真是有金針封穴,會加倍附骨針的痛苦。那樣陰毒的玩意兒,怕是武林高手也擋不住吧?更何一個毫無內力的人?她又瞥了眼姑蘇憑昭,他蒼老的皺紋遮住了他雙眸多速收縮。
曲意沒看出什麼,又轉向姑蘇卿皊。姑蘇卿皊在侍衛的七嘴八舌勸不在別扭,壓根就沒往這邊瞧上一眼。難道這個針封穴也不對?他是一個真的殘廢?這個念頭本就在曲意腦中根深蒂固,任何質疑都沒有太過在意。
因為沒有放在心上,她便沒有注意,姑蘇卿白瓷般的尾指因緊張而蜷縮。因為沒有放在心上,她從沒有正視地將他看成一個對手,沒有感受他的畏懼,憎惡,隱忍和睚此必報的劣質根,也忽略了她和大意了的花連城會為今後付出怎樣的代價。
花連城臉色也變了,凜聲喝道,“孫解,不許胡言!且不說那金針封穴失傳久,就算現在仍有,又用什麼方式破解得出來?”
“倒也好辦。”孫解嘴角噙住一絲笑,“那金針極畏寒辣。用銀針在尾上刺三個洞,將酒水冷卻倒進血孔,就可以看見它們從血孔中爬出來。”他肅穆地對承光帝行禮,聲音洪亮如鍾傳道紫衣侯府外巷,“為徹底還軒清王清譽,還請聖上恩準臣冒犯王爺貴體。”
姑蘇卿驀地攥緊左手,纖巧的指骨突兀的現出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