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把那塊黃布拿出來打量已成了楊梵的習慣,想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摩擦著手裏的黃布,楊梵覺得豬一樣的日子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咚咚。”輕輕的兩下敲門聲打斷楊梵的思路,楊梵正想閉眼裝睡,仔細想想卻有些不對勁!平時不論是李婉清還是楊軒,或者是照顧她的李嬤嬤都是意思的敲下門後進來,因為她才五歲怕小孩子自己在房中出事,她的屋門是從來不上閂的,剛剛兩下聲響過後並沒有人進來,難道……?
“撕拉——”一道勁風襲來,楊梵心道不好使盡渾身的力氣掀飛被子想擋下那利器,自己趁著空檔滾下床。被子被砍成兩片,楊梵的胳膊也未能幸免的被劃出一道,血順著胳膊一直流到地上。
黑暗中刺客並不能很準確的判斷出楊梵的位置,楊梵領教過剛剛的一劍也不敢出聲呼救,在這狹小的房間,隻要她一出聲那柄劍保準紮她一紮一個準。
幸好楊梵之前在屋子裏眼睛適應了黑暗,再加上那明晃晃的寶劍,楊梵大概能判斷出刺客的所在,隨後控製好呼吸蝸牛一般向門口移動。
“咯噠!”楊梵大叫一聲糟糕趕緊離開剛站的位子,刺客把門栓上了!楊梵好不容易去拉卻沒拉動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刺客聽聲辯位,楊梵隻感覺一股陰涼的劍風直逼腦後,慌亂中她推倒大花瓶想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刺客知道不好,打算放手一搏,手中的劍脫手向著楊梵逃跑的方向筆直而去——“叮——”“什麼人!”同一時間楊軒帶人闖了進來,卻也無法阻止劍的走勢,劍準確的釘在了楊梵……的上方!
呼——楊梵呼出一口長氣,瞪著頭頂的劍嚇的腿發軟,刺客一時大意錯估了她是個孩子,這個高度,要是個成年人心髒早紮穿了。
不想理會刺客是否被抓到,楊梵頭腦發昏的癱倒在地,閉眼前看到的是李婉清焦急的臉。
劇痛是楊梵醒來的第一感覺,楊梵反應了會兒暈倒前發生的事,深感無力。不知哪位大神如此看她不上,要置於死地?仔細一想,倒也找到幾個可疑的。一經推敲卻都沒有殺她的理由。王氏雖不喜她,成天拿嫡長子說事,卻隻是以此為幌子擠兌李婉清,好借機把心腹塞給楊軒。而李婉清……,想到之前李婉清對她那複雜的眼神,不知怎的,懷疑名單上就多加了一個,會是她嗎?照顧她五年的娘親?楊梵皺眉,腦袋陣痛加上口幹舌燥讓她集不起精神,屋內不知怎的,一個人都沒有,反正還要挺屍好一會,楊梵索性接著想,剛懷疑到親娘頭上,可昏倒前李清婉那焦急的臉不似作假,再說就算吃醋也不至於害死自己的娃吧?最後楊梵想起一張臉,那張總是笑容滿麵的臉,赫子銘!
“媛媛!”終於有人進屋發現醒過來的楊梵,楊梵對著李婉清擺出水的口型,立刻一杯水端到了她麵前。
“娘親……。”
“好孩子,受苦了,還痛不痛?”李婉清眼裏蓄著淚水,一臉的心疼。
“……疼。”楊梵此刻沒有裝假,傷口真的很疼。不過看到李婉清的表情,最後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了,沒有理由娘親想殺死女兒的,李婉清疼了她五年不是作假。
“媛媛!”正瞎想著一人從門口大步走進來,走的很急,不似往日的優雅冷靜。
“爹……。”
“怎麼樣了?”看出楊梵說話費勁,楊軒問旁邊的李婉清。
“媛媛一直喊疼。”說著李婉清掉下眼淚。
“媛媛……”楊軒心疼的摸著楊梵的頭,楊梵從他眼神裏看到的除了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疼,還有很多複雜的東西。
一個月下來楊梵又回到了豬的日子,右臂受傷,周圍人什麼都不讓他做,楊軒這次大發雷霆,她身邊的下人都被罰過了,李嬤嬤也調離了她身邊,多加了幾個小丫鬟,而每日在她身旁打轉的換成了——拓跋吏!
“小荷,葡萄。”別搞錯了,這句話可不是楊梵喊的,清一色丫鬟的屋內拓跋吏坐在榻上,吃掉了一盤葡萄叫丫鬟又上了一盤。
“小丫頭,別盯著我看了,你就算把我看出個窟窿我也不會走的,這是你爹的命令。”拓跋吏一口吞下一粒葡萄還不要臉的對丫鬟們眨眼,弄得楊梵一屋子小丫鬟一個個跟被煮了一樣紅。
楊梵看的眼睛直抽抽!硬來沒用,楊梵索性軟攻。
“拖把叔叔,你來看著我這個小丫頭豈不是大材小用嗎?要不你跟爹說說,隨便換個侍衛就好了。”拓跋吏已經在她這兒呆了半個多月了,這次無論她怎麼和楊軒撒潑打諢也沒能改變她爹的注意,拓跋吏在她的屋子裏仍舊過的舒服自在。
“我說小丫頭,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了,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拓跋吏邊吃邊深感這個丫頭有趣,機靈又聰明,就拿這次行刺的事情說,一個不算頂尖卻也是專業的刺客卻硬是沒拿下五歲小孩的命,說出來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