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臨醉死之前心裏還殘存著一份理智吧?不知過了多久,老子昏昏然重返人間,四周靜諡一片昏暗,那模模糊糊的光亮也不知是從何方傳來,頭痛欲裂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時間幾何。
待我用目四下看,隻見那清粼粼的水來藍各塋瑩地天,他嗎的,老子全想起來了,我的手機那?!
我身下是一個沙發,頭部還被人放了一個枕頭,身上更被人好心地蓋了一張窗簾,這是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地上淩亂地堆放著空飲料瓶,髒得不象樣子的桌布椅墊和各種破破爛爛的記帳本,身邊擺放一把塑料凳子,我那日思夜想的手機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那裏,見我醒來這狗犢子也不說打個招呼,嗎地,我為了找它,差點喝炸了胃尿脫了水,手機下壓著兩張百元大鈔,象沒穿聖衣的黃XX一般讓老子挪不開眼睛。
“唉!嗎地,這點兒錢掙地不容易呀!從尊嚴到肉體全讓人給堅強個遍,還是給九寶留著吧,老子雖沒錢但還不急著用錢,這筆錢我不要,贖手機的錢我也不給,算是互相幫了一個忙,誰也不欠誰了。”
走廊裏燈火通明,四處人喊馬嘶喧囂塵上,每個房間裏都傳出放浪形骸的大笑和此起彼伏的鬼哭神嚎,一如韋爵爺他老娘當年生活和戰鬥過的地方。
唉,誰都在不停地找尋著人生的極樂,殊不知求之不得苦上加苦,終將這一身難逃那一日,有錢人不忍心沒錢人不甘心,攥得越緊抓得越牢,撒手的那一天越早來到,塵緣如夢,一個個終將走得閉不上眼睛。
一個正在拖地的大媽見我迷迷燈燈地走了出來,崇拜地看了我一會兒,繼而轉回身衝更裏邊的一個房間狂喊:“陳姐……”若不是人多,一定會再接上一句:“出來看傻B啦!”喊了幾聲見她的陳姐芳蹤渺渺,拎著拖布一套神行百變跑了進去,留下拖了一半的地,如陰陽兩隔。
門外下起了小雨,車水馬龍,嗎的,這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夜深人靜之說,越是三更半夜越是人頭攢動。半匹紅綃一丈綾,黎民小販所養成。財主府吏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老子不跟你們混了,誰找我喝啤酒我也不喝了,反正也他嗎沒人找我喝啤酒,老子一把推開歌廳的大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風一下子把我吹了個三更燈火五更雞。
見我出來,身上雪白的阿迪光華閃閃,門口待客的出租車象看見阿希的阿嬌一般,一下子集體濕了。
“師付!走不?師付!”
“八戒,到躍進街十塊錢去不?”
“超!你他嗎幾個菜喝地?”
呯地一聲,司機們拽上車門繼續假寐等客,嘿嘿,老子還真怕你們答應了。老子從懂事那天起我媽就反複告訴我一個真理,坐出租沒有坐招手便宜。
今夜老子回店裏住了,聽那個老更館聊娘們兒去,省下車錢不說,明早還能偷吃一頓折羅早餐。
自在飛花輕似夢,
無邊絲雨細如愁。
花謝花飛飛滿天,
混成傻B有誰忴?
老子深吸口氣,抬腿走進這無邊的風雨,夜漸漸地濃了,蒼茫大地,似有無數的驚蟄在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