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高興了?我這個人那,撒謊已經撒習慣了,有時候本來說實話沒什麼,可我就是習慣性地說謊,比方說:你問我吃飯了沒有,我明明剛吃過,可就是忍不住說謊,現在的我想說實話都得強製自己才行,你說有沒有意思?”

聽著象笑話,可老子聽出來了,這裏麵捆綁著幾分莫名的無奈與傷感。

“我哪……所以你不用問,我想說時也許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請你幫個忙,幫我改掉這說謊的毛病,怎麼樣?”

我又聽出來了,九寶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她不想對我說謊,可說真話還沒到時候。

“好吧,敬你一杯,為我們的相識,也為你這老壇子酸辣魚,真的好香。”

“嘻嘻,好吃多吃點。”

九寶一飲而盡,起身又給我盛了一大碗。

月上柳稍頭人約黃昏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推杯換盞眉來眼去,老壇子酸辣魚已經被吃個溜溜光,酒也不知喝進去了多少,九寶酒意漸濃,慢慢地開始不勝酒力,眼波嫵媚臻首頻搖,說起話來大呼小叫,笑起來驕軀狂顫,勾得老子心裏那團幾番翻滾上來又幾番狠壓下去,是時候了吧?可又很快地被否決回去,撐死膽大餓死膽小,說的就是此時的我,猶豫不決的結果就是一口吃不著,老子還在掂量分析拿捏一個最佳時機,沒想到這丫頭又半杯酒下肚後,說了聲:“好睏。”接下來便一頭趴在桌上,沉沉睡了過去?

天那!這可怎麼辦?本來一切好好地,老子就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刻了,卻是這般橫生枝節,下麵怎麼辦?我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嗎的,這什麼老壇子酸辣魚?老子怎麼越吃越解酒?借著酒意也好行事,這倒好,越喝越清醒,讓老子怎麼下得去手?嗎的,不管了,尤物當前,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這便宜怎可不占?

我起身離了座,小心地走到九寶身邊,生怕驚動了她,沉睡中的九寶,青絲散亂,還有一總分秀發淩亂地堆進了菜裏,白生生的脖頸完露出來,光潔的小臂被壓在額頭下,桌上的魚刺有的正紮進她的胳膊裏。

醉得這般狼狽不堪,醉得這般不計後果,這是對老子的信任那!老子怎忍心下手?老子怎忍心乘人之危,老子心裏驀然一陣心疼,老子白吃白喝人家,最後難道還能乘人不備白占這女孩一場便宜不可?唉!話雖這樣說,可當我橫抱起九寶時,話說回來,這事擱誰誰能受得了!

春心蕩,魂飄渺,香汗涔涔,青絲亂繞。狠下一條心,扯來大被把這女孩兒家身子全蓋了!月上柳梢,人聲寂寥,左右鄰居都已睡了覺,小區無聲,走廊悄悄,老子是走是留還沒想好!

(我的豔曲寫得如何?嘿嘿!)

對麵的水果攤正在放一首《豬之歌》,音量開得翻江倒海,一首好好的《豬之歌》愣是給配上了瘋狂的的士高的快節奏,聽得人心都跟著直突突,小店今天剛一開門就進來兩位大哥,看打扮就知,和吧大人是同行,滿大道都是活兒不去幹,這兩大哥卻睜開眼睛就進店開喝,邊喝邊吹牛13,一位大哥說他有槍,一位大哥就是不信,那位大哥說他昨晚用槍幹死一個偷他家魚缸子的賊,不信去打聽。

一大早就是客人上門,老板娘樂得大胯都散了,走道直晃,後來見這馬拉鬆小酒喝起來沒完,牛13又吹得霹靂天驚,漸漸青了一張豬肚子臉。

“小楊,去告訴對麵,把那首唱豬的歌再放幾遍。”

哎!老子答應一聲就往外走,剛剛我還罵自己是豬,美女在懷,卻辜負了佳人美景,現在,你也承認自己是豬了?其實那倆邊喝酒邊吹牛13邊強身健體陶冶情操的大哥也是豬,何堪濁酒慰孤惶?人生何處不當豬?

推開店門的一刹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正向這裏走來,見我出來,一下子站住了。

“你?你來幹什麼?”

我一下子驚惶失措。

“怎麼?怎麼我就不能來?你這店不開業?”

“開業,開業。”

“那就好!”

花枝招展,巧笑倩兮,怪笑靚兮,俏生生的身影帶著一陣香風從我身邊一閃而過,徑直進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