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們,發往天陽市的的客車,八點三十分的,開始檢票了!”一位穿著製服的中年女性檢票員喊道。
聽聞發往天陽市的可以檢票了,乘客們,呼啦一下向檢票口湧去,不大一會便走個幹淨。
“喂,發往天陽的檢票了,還差一位,快點啊,快發車了!”那位檢票員再次扯著喊了起來。內心則不斷地咒罵著,哪個裝13的人,非得掐點上車,以為是上班的啊,詛咒你失戀。
楊天啟被這一吼,頓時清醒過來,一邊小跑一邊大聲回應道“來了,來了!”
“小夥子,趕快啊,就差你一個了!”檢票員滿臉的不耐煩:“關鍵時刻,怎麼掉鏈子,小夥子,這不行啊”稀稀落落,說了一大串,不帶重複的。
車子徐徐開啟,兩邊的綠化帶越走越快,視線模糊了雙眼,不知是車窗太髒還是車開的太快。
楊天啟趴在前方座位的後背上,不知不覺,淚水迷失了雙眼,都說男兒有淚不輕流,但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因為男兒有血有肉,也有情。
心 跳亂了節奏,
夢也不自由,
愛 是個絕對承諾 不說,
撐到一千年以後,
放任無奈 淹沒塵埃,
我在廢墟之中守著你走來,
我的淚光 承載不了,
所有一切你要的愛,
因為在 一千年以後……
腦海中徘徊著這首傷悲的歌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車飛快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留下滿是傷痕的路跡,抒寫著,它曾經走過的道路,前途漫漫,路在何方?也許它隻是個過客。
五小時後,天陽市汽車站。
“天陽市到了!下車嘍”司機師傅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轉過身,用他那雙比牛還大的電子眼,像雷達一樣,四處掃描,一副你不下車,來個高壓電的勢頭。
楊天啟迷迷糊糊,醒了起來,默默地拿起背包,出了天陽市最大的長途汽車站。買了一張到安北縣的車票,等了30分鍾,才坐上車。兩小時後到達縣城,又是如此,買了10元的車票,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屏東小山村。
佇立在村的路口,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遠處的雞鳴狗跳,一片片綠意盎然的田地,煥發著應有的生機。
“也許這裏就是我本應該待的地方,城市喧鬧與華麗,都不是我所能擁有的!”楊天啟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頭也不回,大步走入村中…
“啟子,回來了啊”一位大爺拄著拐杖笑嗬嗬問道
“恩,回來了,齊大爺哎!”楊天啟掛著淡淡笑容道。
“啟子,回來好啊”
“啟子,有空來嬸子家串門啊,嬸子給你燉老母雞”
“……”
各種各樣熱乎的招呼,慢慢溫暖了他那顆受傷的心。小山村淳樸的民風,在這裏還有涼意,還可以感受得到。
慢慢地走近家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三間老舊的磚石瓦房,用土夯的兩間偏屋。周圍種了一圈高大的白楊樹,碩大的樹蓬遮住了房頂,在這炎熱的夏季帶來了些許的涼意。小黑狗看到楊天啟回來了,頓時可勁搖著它那碩長的黑色尾巴。嘴巴、鼻子混合著口水一股勁向他身上蹭,說不盡的親熱。
“小黑,我回來啦,走!進屋!” 楊天啟放下心中的不快,推開虛掩的房門,熟悉的味道刺入鼻中。父母不在家,估計又在豆地,家裏窮,年年都是人工鋤草,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用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