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個人不必要的關注與麻煩,楊天啟去裁縫店,買了一身宋代服飾。不過穿在他身上,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找了一家客棧,租了一間房。修煉一下午,讓楊天啟再次大為失望。他辛辛苦苦積攢的靈氣,又突兀消失不見。
找也找不到原因。
夜色降臨,街道外麵依舊響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叫賣聲。心煩意燥的楊天啟,決定打算出去走一走。
秋風習習,街道上,卻是掛滿了燈籠。三三兩兩食客,高呼店家準備菜肴。
“酒家,紅絲水晶膾、軟羊、旋炙豬皮肉、鮓脯,各來一份”
“再來一壺好酒”
“好嘞,幾位客官稍等”店小二彎腰了一聲,旋即高聲把菜名報了一遍。
摸了摸肚皮,覺得有點餓。看著這家裏麵的人比較多,料想做菜應該好吃一點。
楊天啟剛進去,店小二便熱情迎了上來:“客官吃什麼?”說話之間,店小二拿著麻布,又仔細給桌子、長凳擦了一遍,作著請的姿勢。
正想要菜單,這才發現這是宋朝,哪裏會有什麼菜單。
“來一碟花生米……”還沒說完,楊天啟又意識到花生此時還在美洲那裏待著呢。想吃花生,至少也得等到明朝啊。
楊天啟咳咳兩聲,就問他們店有什麼好吃的。店小二嘰裏呱啦說了一陣,說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加之店小二說著方言,楊天啟聽得稀裏糊塗。
這時鄰桌那幾人的菜上來了。楊天啟指道:“把那幾樣,各來一份,順便再來一碗麵”。
店小二愣愣望著楊天啟,旋即高聲叫道:“軟羊、旋炙豬皮肉、鮓脯,各來一分,麵一碗”。
趁著這個功夫,楊天啟天啟打量周圍的人。旁邊一個讀書人摸樣,拍開一壇酒封口,各自倒了一海碗。
“來來來,於兄,劉兄,幹了它!”
“好!”
“幹了!”
幾個人的滋滋啦啦喝了一大口,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其中一人搖頭讚道:“好酒!好酒啊!皇都春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極!是極!”
“這可比揚州的瓊花露好上三分啊,京城就是京城,不一樣啊”
一旁的楊天啟暗暗打量幾人喝的酒,才發現這些酒顏色發黃,跟那啥沒兩區別。
“於兄,此次進京趕考,定然能高中榜首啊”
“哪裏,哪裏,孔方兄謬讚了,劉兄才是胸中有溝壑啊”
“咦,哪裏,哪裏,於兄你的《十年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就不要謙虛啦”
“是極!是極!”
楊天啟聽得目瞪口呆,感情這些家夥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啊。不過這些才子,怎麼沒有拿扇子。在他前世的印象裏,這些古代才子,應該拿著破扇子,不管春夏秋冬,在那亂搖,瞞嘴之乎所以啊。
觀看之間,店小二一把他點的菜都端上了來了。
吃第一口軟羊,楊天啟就知道這是羊肉了。羊肉倒是挺爛的,不過這膻味太重了。第二盤的旋炙豬皮肉,也就是切塊烤的肥肉,第三盤鮓脯,楊天啟才知道,這是醃製的鳥肉。
最後端上來的是麵條,除了幾個菜葉,別說油花,連個鹽都沒有。
表麵看起來還行,吃起來,楊天啟實在不敢恭維。看周圍狼吞虎咽,大讚好吃的模樣,楊天啟才意識到,這個年代哪裏跟後世比啊。諸如辣椒還沒傳入進來呢。鹽、油,更是精貴的很,店家才舍不得多放呢。
算了,有吃的就不錯了。楊天啟搖搖頭,把羊肉倒在麵條裏。
“劉兄,吃完飯,我等去哪裏逍遙啊?”
“哈哈,於兄,這下你趕上了好事”
“此話怎講?孔方兄”
“一年一度‘汴河雅’,就在今晚汴河邊舉行”。
“汴河雅?”
孔方兄哈哈一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汴河雅,是京城一些有名才子佳人牽頭,私下約定舉辦,一年一次的文人交流會。
其中項目包括猜燈謎、對對聯、作詩、作賦。
於兄與劉兄,猛飲一碗酒,撫掌笑道:“好!好!此次定要好好見識京城才子的高才”。
接下來,幾人動作加快。一旁的楊天啟眉頭微皺。汴河雅?詩會?不會又是一些才子在那賣弄才學的吧?
楊天啟搖搖頭,抬頭見幾個才子,滿臉紅,勾肩搭背走出了酒樓。
楊天啟心頭一動,反正自己晚上也沒事,權當去看看。想到這裏,楊天啟加速掃尾桌子菜肴,高高聲道:“老板,結賬”。
“好勒,客官一共三百零三文!您給三百就行了”站在櫃台裏麵的掌櫃,劈裏啪啦打著盤珠子,報出錢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