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係氏族部落(2 / 2)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著晚餐,沒有鹽味的羊肉實在讓陳健這個現代人難以下咽,尤其是野山羊身上濃重的腥臊味。

可是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也隻好閉著眼睛享用來到原始部落的第一頓晚餐。

其餘的親戚們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甚至還用石頭砸碎了腿骨,吸食裏麵的骨髓。

自己的母親正在喂養一個不大的妹妹,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妹妹正在母親身邊玩耍,陳健記得這個妹妹的名字就叫榆錢兒——這個時代沒有錢這個概念,但榆樹錢兒這種東西可不是錢出現後榆樹才接的。

以物做名,姓氏還未出現,自己的名字倒是巧合,也叫健,一個單音節的詞,包括了很多的意思,大抵是健康健壯的野獸之類。

眾人的咀嚼聲中,傳來一個聲音。

“骨頭留下,做針。”

老祖母用一種古怪的語調了一句,這是陳健聽到的第一句話,自己能夠聽得懂,但和後世的語言並不一樣。

那幾個敲骨頭的將細長的骨頭收拾好,放在了一堆樹葉裏,那是部落的共有財產。

晚飯後人們聚在一起烤火,幾個年輕人則在用石頭打磨一些玩意兒,作為個人的掛飾,這是最早的私有財產,也是最早的精神生活。

陳健和一個叫狼皮的表哥被安排晚上守夜,保證洞口的篝火不會熄滅,用來恐嚇那些大型的食肉動物。

看看身上的純然豹紋內衣,陳健覺得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實在是太難了。

現實是殘酷的。

看了看對方在洞穴裏的石矛,石刀,陳健現這個部落還沒有明弓箭。

在成功之前,任何沒有嚐試過的提議都會被眾人否決——部落不可能用餓一肚子的危險,去聽從陳健的意見製造什麼弓箭。

況且他的年齡太,出的話也沒有人會聽。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走到了母親的旁邊,蹲下身子示好地摸了一下母親懷中的同母異父妹妹,女孩睜著烏丟丟的大眼睛看著他。

“媽媽,給我打磨個獸牙……”

陳健用手比劃著,用匱乏的詞語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箭頭這個詞。

母親點點頭,和老祖母了幾句,她以為兒子是想要一個掛墜。

於是從那堆骨頭裏找出一枚食肉動物的犬齒,聽了兒子的解釋,似乎要磨得很尖銳。

陳健從石器中找出了一把石刀,跟眾人了一聲,就離開了洞穴。

現在還沒有完全黑,走出洞穴,那種原始的清新空氣讓人陶醉,絕無汙染,隻是不知道會有多少清新願意居住在這裏。

洞穴在一處山的頂部,位置很好,可以看清楚遠處的山林。晚霞在邊垂著,紅彤彤的,如血如火。

偶爾會聽到一些野獸的吼叫,在山林中回蕩,驚起幾隻飛鳥。

幾條落單的狼在洞穴附近遊蕩,看到陳健後並沒有露出什麼敵意,相反還搖著尾巴示好,偶爾低聲地叫著。

看到陳健出了洞穴,這幾頭狼雖然示好卻不敢靠近,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記憶中部落的人對洞口的這幾條狼也沒有太大的敵意,至少不害怕。

實際上這已經不能被稱為狼了,應該就是原始的狗,還沒有被馴化,但是卻和人形成了一種依附共生的關係。

有時候部落的吃的多了,可能會扔掉一些**的,而動物的內髒往往也不會食用,除非食物極度匱乏,因為老祖母用傳承下來的經驗告訴族人吃那些東西可能會得病。

有了唾手可得的食物,一些比較聰明的狼就懶得自己去打獵,雖然對人還抱有戒懼,但卻不會主動去攻擊部落的人。

它們的近親並不聰明,既不肯如它們一般給人當狗,又不會賣萌翻滾,最終也隻能淪落的種群稀薄荒野絕跡。

這幾頭狼會在野獸襲來的時候預警,互相依存之下,部落裏的人對這幾頭狼也並不害怕。

看著這些野性未馴的狼,聽著山林中野獸的狂嘯,看著山下那幾個人也抱不過來的巨大鬆樹,由不得感慨萬千。

這是個蠻荒的時代。感受到這個時代人類的渺,心中自然生出了想要征服自然的無盡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