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準備(1 / 3)

正陽之下,男人們在挖坑。WwWCOM

這是他們第一次用一種沉悶的心情挖坑。以往每一次挖坑的時候,要麼是為了引水,要麼是為了泥陶,那都是為了生活而勞作,汗是甜的。

如今,卻要將屍體埋葬,心是苦的。

墓葬之地就在存在的北邊,以前都是一把火燒掉,這一次樺卻希望得到陳健族人的幫助,讓他的親人埋在土裏,將來會將仇人的血滴在上麵。

一個深深的筆直的土坑挖成,四個人被抬進了坑裏,陳健一直沒話,隻是看著這一切。

四個人被擺成了側臥躺著的動作,身體彎成一張弓,就像是側躺著睡著了,一場永遠醒不來的睡,安詳而又沒人打擾;又像是初生的嬰兒蜷縮在母親的腹中,或許會有新生。

樺蹲在地上,離開了族人他一無所有,但他還有手。

於是他撿起了兩塊石頭,用力撞碎摔出棱角。

找了樹枝長草,捆紮成四柄簡單的石斧,放在了族人側臥的懷抱中。讓四個族人用手抱著這柄簡單的石斧。

他不知道族人死後會去哪,隻是知道石斧可以抵禦野獸,可以殺掉敵人,也可以砸碎榛子核桃。或許到了那個世界用得上,要是沒有石斧遇到了敵人可怎麼辦呢?

最後看了一眼族人,抓起一把草木灰,輕輕灑在了族人的身上,低沉地哭泣著,將土蓋上。

看看四周,自己身邊隻剩餘了三個親人,再無其他。許久,他和三個族人就那麼蹲在土堆旁,默默不語。

陳健叫走了族人,讓樺和那三個人在這裏呆一會兒。

榆錢兒緊緊地挽著陳健的胳膊,一步都不敢離開。

白聽樺講了族人的悲慘,那個死掉的妹妹讓樺印象深刻,情之所至,雖然言辭簡陋,卻讓榆錢兒仿佛看到了那一幕。

陳健拉著榆錢兒的手道:“別怕,你還有哥哥呢,有我們在,誰也傷不到家人們。”

榆錢兒點點頭,可還是不鬆手,陳健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似乎隻有這樣才讓她安心。

不止是她,很多族人也露出了不安的神色。隕星部族雖然毀掉了鬆的部族,可因為遠,也因為鬆不善言辭隻是悶頭等待,遠沒有今這般讓她們心悸。

陳健看這樣可不行,隻好道:“今不要燒陶開地了。”

帶著族人來到了村莊後的山崖邊上。這道山崖正麵的斜坡有將近七八十米寬,上麵是然形成的懸崖,當初選擇在這裏安家一是怕洪水,而是為了今後的防禦。

本來並不著急,但樺族人的事讓他有了擔心,如今的一切都太脆弱,隻要死掉幾十個人,可能就要重頭再來。

走到山崖前的斜坡上看了看,和族人們道:“在這裏挖一條深溝吧,這幾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隻要吃得還夠,別的都可以停一停。”

挖溝是為了防禦,本來他想把整個村子圍上的,隻是以現在的勞動力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麼龐大的工程。

不需要取直,不需要太深,將所有的土都堆到靠近山崖的那一側。下午時分,樺和那幾個人也過來了,沒有話,隻是低著頭背著土筐。

他大約是明白不勞動者不得食的簡單思想的,雖然不知道將來要怎麼辦,可總不能白白地吃他們的食物。

自己如今一無所有,四個人和地相比太渺了。陳健也沒有著急和他們話,隻是聲地叫來了鬆,讓他帶著他們四個一起幹活,順便和他們自己的故事。

停止了一切其餘的勞動,男女老少全都過來挖這個坑,唯一沒停的就是傍晚河邊的排隊和一批人的捕魚。

便是這樣,仍然用了四的時間才挖完。

壕溝有一人多深,將近四米寬,下麵扔進去一些有棱角的碎石和燒製過程中碎掉的陶片,土全部被堆到了東側,也有將近半人高。

在東岸的中部留下了一個缺口沒有堆土,幾個人嚐試了一下,從壕溝中往東岸爬,現很難爬上去。

從村莊的一側往東岸跳,根本跳不上去,因為東側太高。而從東側往村莊那邊跳,男人是可以跳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