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出陽關(2 / 2)

男人們吼叫道:“別收拾這些了,騎著馬跑,你們帶著孩子先跑,去告訴領,後麵沒人,我們給你們擋一陣。夥計們,都過來啊,他們沒馬,咱們還有二十多個男人呢,繞他們後麵。”

為的那人跨上馬背,搖晃著身體吹著口哨,即便他大聲地叫喊,可也隻聚過來十幾個人,剩下的人都想著逃走。

奴隸們更是亂成一團,想要跟在女人孩子先跑,為那人衝過去用石斧砍死一個奴隸,指著前麵圍過來的士兵喊道:“往那衝,殺一個人以後就是族人了,給你馬和羊,和我們一樣!”

奴隸們茫然地看著前麵的敵人,聞著身後的血腥,想著那種隨時可能被當成祭品的悲慘,幻想著自由之後的生活,不知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勇氣,舉著割草的石鐮,帶著癲狂的笑衝向了陳健。

十七個騎馬的人則衝向了陳健的側翼,側麵隻有十幾個騎著角鹿的騎手,角鹿比馬可要得多,他們有信心對付那些古怪的騎手,隻要能繞到後麵拖延一下時間,女人孩子完全跑的開。

側翼的狼皮盯著那十幾個騎著馬衝過來的人,現他們揮舞著石斧投矛,忍不住笑了。

“教教他們怎麼騎著打仗!”

他將手指含在嘴裏,吹著響哨,身邊的人都和他聚在一起,站成緊密的一排。

從角鹿的側背上取出長投矛,和狼皮一樣,反手握著。

狼皮聽著噠噠的馬蹄聲,計算著距離,在對方距離自己這邊還有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時候,喊道:“騎兵,慢步跑!”

雙腿夾緊了角鹿的腹部,並排而行的族人們開始慢慢加,盡量保持著每個人挨在一起。

四十步之後,角鹿的度已經提升起來。

“衝鋒!”

十四個族人幾乎是並排著衝了出去,正麵比起對麵要窄的多,狼皮握著投矛,盯著前方的敵人,對麵留下了空隙很大。

眼前的敵人明顯有些驚恐,瞪大了眼睛,高舉著石斧在馬背上搖晃著身體,不斷變換著重心迷惑敵人。

兩人一錯身的瞬間,狼皮將投矛半投半刺地擲出,感覺到手中那種阻滯的感覺,立刻鬆開了手,也沒有去看投矛是否刺中,身體一歪躲過了對方臨死前的劈砍。

衝擊之後,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前跑了三十多步後,十四個人直接分成兩隊,不停直接向左右繞了個圓弧。

戰場上已經躺下了六個人,幾匹馬在那裏亂跑,十四個人一個沒死,借助密集的陣型將對方的隊形從中間撕開。

扔掉投矛從鞍袋中抽出了短劍,對方的陣型已經衝散,狼皮這邊卻沒有立刻各自為戰,而是按照陳健的重新排在一起,平舉著銅劍,再次整隊衝擊。

兩次衝擊後,對麵的領頭人看著身邊僅存的幾個族人,完全不明白這仗怎麼就打成這樣了?

他盯著狼皮大聲喊道:“我見過你,你是那個撈走頭蓋骨的人,來啊,過來啊,背信棄義的人!”

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次見麵,就是眼前這個人用精湛的騎術博來了眾人的喝彩,他曾以為自己部族缺鹽少陶的日子結束了,可沒想到這群接受了頭蓋骨的人轉眼就殺了領的兒子。

他的身體在馬背上搖晃著,忽然一踢馬腹忽然加,想要擋住狼皮的行進路線,借著馬背將角鹿擠到自己的右側。

慢靜止的馬上搏鬥的勝負取決於控馬的人能不能第一時間封住對方的路徑,搶到對方的左側,從反向右手交錯的豎、到一橫一豎的,再變成並排的同向的豎,因為大部分人都是用右手,在變換的瞬間誰在左邊誰就贏了八成。

狼皮知道對方是個好手,猜到了對方的意圖,用力拗著韁繩,在對方搶在自己正前方之前轉向,錯身的瞬間將短劍遞出,在對方的石斧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刺中了對方的心口,沒有等拔劍,直接離開,抽出角鹿背上的最後一支短標槍,直到聽到身後落馬的聲音這才放心。

落地的瞬間,那個人知道自己要死了,看著胸口的銅劍和汩汩流出的血,逐漸在身前彙成了一條河,仿佛紅色的、致命的毒蛇正在噬咬著自己,將靈魂帶到萬物之靈的世界。

“這些被血泡過的草,春會長得很高,馬兒會喜歡……”

戰馬不知道主人的靈魂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著主人,微微有些奇怪,今主人的臉並不溫暖,很涼很涼,以前這樣蹭躺在草地上的主人時,主人總會伸出手摸著馬頭,今怎麼沒有摸呢?

正在想著的時候,一雙陌生的手抓住了它的鬃毛,輕輕撫弄著它的脊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