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釋世界和改變世界(二)(1 / 2)

當彗星搖曳著尾巴在夜空劃過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惶恐和不安當中,包括陳健。WwWCOM

人力有窮盡,他準備了許久,隻為了這一次氏族會盟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但卻敵不過地異變。

陳健很清楚彗星不是災禍,但在粟城中的大部分人並不這麼覺得,他們覺得災禍將要來臨,尤其是十幾個巫卜之風濃厚的氏族,更認為這是上會這次氏族會盟的反對。

彗星災禍論並非偶然,譬如張三死了,時間一久人們或許會忘記死的那早飯吃的什麼。可彗星很多年才會出現一次,許多人終其一生或許隻能見一次,若是在彗星劃過的時候恰好張三死了,親友們便會很自然地將死亡與彗星聯係在一起,久久難忘。

從各個氏族吃飽了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考慮人從而而來將往何處的事,也在思索日月星辰的交替與人之間的聯係,這是世界觀的啟蒙階段,看似可笑但正是因為這些可笑,人才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哲學,是係統化、理論化的世界觀。而這個時代的哲學尚處在神秘論的早期,先行者試圖用自己的理念去解釋世界,而神秘的未可知是最容易解釋的答案,也是最容易自圓其的答案,這種世界觀便逐漸成為了主流:因為其餘的解釋無法自圓其。

夏城是被陳健拔苗助長起來的,世界觀自相矛盾之處太多,也沒有經曆自的積累,所以和其餘氏族的世界觀略微不同。

但隨著交流的增多,陳健也不是一個係統的理論大師和神學理論家,因此夏城的世界觀極為混亂,沒有統一。

這一次彗星出現後,跟隨他的夏城人也和其餘城邑的人一樣恐慌便證明了這一點。

尤其是夏城的眾人看到陳健也忘著彗星長歎的時候,這種不安更加的劇烈,雖然陳健歎息的原因不是神秘的災禍論,而是另一種原因,可其餘人並不了解。

慌張的夏城人圍在陳健的身邊,向他們的領需求一個答案。

“姬夏,這帶著尾巴的星星是不是預示著這次會盟的結果並不好?就像……就像二十年前一樣,即便團聚在一起,終究還要分散?砂子和麥粉,就算暫時混在一起,被麻布一篩就全都出來了。”

“姬夏,祖先難道沒有告訴你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先回夏城?這些我總是夢到蒼老的媽媽,我怕她們會不會……”

陳健將目光從星空中挪開,知道越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領的重要性越能體現,自己是他們的主心骨,這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先露出哀歎。

於是勉力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什麼,隻是一顆星星罷了,你夢到媽媽不過是因為離開夏城太久了,不要害怕。告訴姬鬆,讓他帶著石薺那些人先走,讓她們的船先行離開,繼續去下一個城邑演出和分草藥,一切如常。”

夏城人略微不安,給出的這個解釋難以讓他們相信,因為陳健沒有明白空中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隻是因為長久的信任讓他們暫時相信,卻沒有徹底解開疑惑。

有人猶豫了片刻後,怯聲問道:“姬夏,你手中的無鋒源自隕星部族的鐵,他們的鐵就來自墜落的星辰,我總覺得這星辰與我們之間有種不出的聯係。如果沒有墜落的星星,他們就沒有鐵,也就不能欺壓別的氏族,也就不會被咱們消滅流落到北方的草原……”

他們將所能想到的星星與人的關係梳理了一遍,至少有了點邏輯,陳健握著無鋒笑道:“鐵可以殺人,可以欺壓其餘的氏族,但也可以做成農具種植麥豆。那麼到底是隕星部族用鐵去欺壓別的氏族招致的滅亡?還是鐵本身讓他們招致了滅亡呢?”

問出問題的人低頭沉思,陳健趁熱打鐵道:“就像這空的星星,就算預示著災禍,在我看來反而是一件好事。你想啊,就像你媽媽告訴你蓖麻籽吃多了會死,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去吃呢?再比如冬的寒風讓大地枯槁不能種植,可也讓草河結冰讓商城繁盛於連接夏娥兩城。我過的,咱們有手有腦,可以改換地,讓原本不好的變成好的,為什麼要怕呢?”

夏城的這些人被陳健灌輸了兩三年,腦中原本空白的絲帛上滿是印刻著陳健符號的塗鴉,這些話逐漸打消了他們的不安。

“可是姬夏,其餘城邑的人似乎很害怕,我聽很多人都在談論,他們的祭司都覺得這是一種凶兆,有些部族已經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