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後,淚流滿麵,這的是不是懦弱,而是追憶後的心有不甘。Ww W COM
粟城的宴會上,陳健沒有哭,也哭不出來,隻是心中沉悶的慌。心有猛虎者,未必不會細嗅薔薇,陳健自以為自己是一個很理性的人,但在理性之中也夾雜了很多偏執的理想,難免為了那些夢想放棄了現實的理性,因為現實太殘酷隻能讓理想變成夢想。
這場歡宴比之月前少了大半的人,玉碎之後,很多人離開了粟城。不管鹿圓的多煽情,其實都是為了很現實的利益,這一點陳健很清楚。
道理他都懂,可偏偏要為那些話難過。
有人看得出陳健悶悶不樂,人們大約會覺得他被鹿圓的那番話動了,不住地勸解,宴會上一言不的月玫第一次見到陳健悶悶的樣子,想著幾前那些讓她生氣的話,心中想著原來你也有不願聽的話、不願意看到的事。你既然知道這樣會心裏悶悶的,當初難道就不能想想你的那些話會讓我難過嗎?
陳健悶了一陣,覺得這樣很沒意思,這些事早晚要生,自己不想看到的事就不會生,那是內心過度膨脹把自己真的當成創造世界的神了。
長歎了口氣,飲了幾口酒,強笑道:“暫不這些事了。諸位領,前些我去大野澤,路上遇到了一些人。本以為都是城邑村落內的,可他們看到我便跑,我就覺得有些不對,衝過去抓住才現他們臉上手上都有些痕跡,應該是各個城邑逃走的奴隸吧?”
幾個在大野澤附近的氏族領連忙問道:“都是些什麼印記?姬夏可抓住了他們?”
“抓住了,砍下了頭。”
“頭也沒扔吧?”
“沒有。”
“最好!”
陳健笑問道:“這頭有何用?”
“姬夏並不知情啊,大野澤中逃奴甚多,水路縱橫,難以進剿,因此多有不滿的奴隸紛紛逃走。若是能抓住幾個名氣大一些的,譬如澤、嗟之類的罪大惡極的人物,倒可以震懾住那些人。頭的確不能吃,亦不能交換,可卻有大用。姬夏拿來讓大家看看。”
屋內暖意融融觥籌交錯,血腥的頭顱本不應出現在這裏,可這些人都是見慣了的,等到凍得硬邦邦的腦袋提進來後,幾個領靠近了笑道:“這印記是我們城邑的,可惜沒有幾個有名氣的人物。我是不認得,那些心中欲動的奴隸們定會認得,這幾個頭我拿回去了,多謝姬夏。”
分完了腦袋,陳健又朝著粟嶽躬身道:“粟嶽領,那日在大野澤遇到了一些事,一些村落在大野澤附近。我擔心他們與逃奴交換,可又抓不到他們,便越俎代庖,讓那些人在來春時候遷走,還請粟嶽領不要見怪。”
“無妨,既是親族,姬夏總高貴過他們,讓他們遷走我又怎麼能夠見怪?隻是姬夏這件事……做的有些如同女人一樣優柔,若是認定了他們與那些逃奴交換殺上幾個,也算給那些其餘靠近大野澤附近的村落一些提醒。”
他也沒有苛責,陳健做的幾件事讓粟嶽有些看不透,有時候看起來心腸很硬,有時候卻又奇怪的心軟感性。
他是不會相信或者想到陳健在暗中和那些逃奴接觸,如果大野澤中不是逃奴而是一些其餘的氏族,粟嶽會十分警惕,擔心夏城的勢力擴大。
但那裏既然是逃奴,他就不必害怕,若是其餘的氏族總可以吸收分化,但那些逃奴與這屋中的領們勢如水火,那關係到整個奴隸主階層的利益,誰也不敢觸動——除非有城邑自己不需要奴隸,但粟嶽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城邑,夏城也不行。
這也是他如此大方地同意夏城在大野澤築城的原因,那裏的逃奴將會給陳健要建的城邑帶來無窮的麻煩,而夏城又遠,到時候肯定要有求於粟城,有求,便需要出讓利益。
因為大野澤的那些逃奴隻能自守絕無外攻的能力,對於這件事粟嶽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隻當一個事,甚至坦然地告訴陳健適當殺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