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安穩內部準備擴張(五)(1 / 2)

那些將要被作為隸農固定在土地上的氏族還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帶著期待和一絲恐懼前往約定好的地方。WwWCOM

未到二月,河水剛剛融化,這些氏族並無曆法也不知道月年,但卻知道柳樹開始鼓出苞芽的時候,總會有很多冬被憋死凍死的魚隨著融化的河水流淌,往常這時候正是在河中撿魚的時候,很多女人要生了,熬了一個冬要補充些食物。

往常這是氏族最重要的事,因為往常對氏族而言生存是第一位的,周邊除了交配也沒有可以交流的氏族。如今卻因為他們聽到的那座叫夏的城邑改變了千百年來族人留下的規矩,領不是帶著全族去撿魚,而是帶著一些毛皮、堅果之類的禮物去河邊,見一見那座城邑的領。

這個冬本該是難熬的,可是夏城人在秋的時候就換給他們好多陶罐、糧食以及去除柿子、橡子中鞣酸的石灰,幾個粗大有力會用產鉗的女人也進入到氏族當中,贏得了氏族的尊重和好感。

氏族所能拿出的禮物,連氏族領都知道是可笑的,那些人並不缺吃的,從他們稱之為麻袋的事物中就能拿出甜美的食物,身上穿的衣衫比之破爛的毛皮要強很多。

帶著這種對比,他們不曾見過的夏城被他們想象城一座浮在空中的大村落,對於這種生活充滿了向往,連帶著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和夏城人比起來粗鄙的多,自地開始向更加文明的集團學習禮儀穿衣束之類。

每個氏族的領都滿懷著希望開始了這一段旅程,靠近草河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夏城整齊的軍隊,想著幾前看到的頭顱,心中有些懼怕。

眼睛掃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秋來他們氏族分草藥講故事的那個男人,隻看到了下雪後來到氏族的那個女人,帶著一種虔誠的敬意,將禮物堆放在女人的身邊以示尊重,可那個女人卻咯咯笑道:“我不是領啊,我哥哥才是。就像是教給你們冬陷阱的人是我,可這陷阱的做法卻是哥哥想出來的。”

領明白過來,看了一眼身旁那個很年輕的人,對於夏城的一些傳更加相信了。這樣年輕的人若不是得到了祖先的指引,這樣的年紀在氏族中都未必是最好的獵手,又怎麼可能成為這麼多人的領?

想象力帶來的無盡猜測讓陳健的身上蒙上了一層他都沒想到的光環,簡單的單音節語言交流起來也並不算太難懂,三百裏不同音,可究其根源應該源自同樣的母係,很多音和話的方式基本類似。

在表達了善意和尊重後,領的言辭逐漸變為驚訝,因為他認得牛馬,冬的時候見過,那些牛馬後麵拉的木頭上裝著整個氏族都為之欣喜的東西,而這一次牛馬更多,乎他的想象。

一頓這些領們從未嚐過的精美飯食後,領們覺得已經不虛此行,而他們好奇的那個年輕人在吃過飯食後告訴他們:“之所以夏城人能夠吃飽穿暖不怕寒冬,是因為尊重祖先的意願去做。你們之所以吃不飽穿不暖,是因為沒有遵循祖先的意願。衣、、食、耕、祭種種這些,與夏城相同,祖先自然會庇護你們。”

“如果不遵守祖先的意願,不但要餓肚子,而且夏城會將你們滅族。看到你們一些人自地束行禮,證明你們還是有救的,便讓一些人教會你們一言一行,教你們種植蓋屋,如果你們不願意學,那麼隻能讓你們的靈魂去和祖先解釋了。”

領們心中對此將信將疑,不過又不敢嚐試違背,兵士就在身後,再想著若是能過上這群人的生活,學那些東西倒也無所謂。

對於這群氏族,陳健並沒有準備讓他們感受到劇烈的變化,而是決定順著引導。前世中齊魯都分封山東,魯國依照周禮對那些蒙昧中的氏族變俗易禮,三年未平;而齊國則簡禮順俗,三月便得安寧。周公聽聞後還很前瞻性地感歎過日後魯國要北麵而事齊,日後果真如此。

夏城經曆了這幾年後,與這些氏族最大的不同不在於衣食住行種植紡織之類,而在於思維習慣。

私有與公有、男權與女權、官僚與議事、平等與不平等,這些衝撞才是最大的不同。很難讓這些氏族中的人在短時間內理解私產製度,也很難讓這些還以采集和母係傳承為主的氏族明白男人為什麼要比女人強勢。

這需要一個緩慢的過度,所以陳健的政策也很寬鬆:夏城分出的領主不幹涉氏族內的事,但氏族內的人必須要在勞役、墾田、納賦等事情上遵循領主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