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殺人不用手,隻需要多征收些粟米糧食,多對外打幾仗,把原本夏城的公產變成自己的私產,總會有人餓死病死累死傷死,可君子的手是幹淨的。平民殺人隻能用手,滿手都是血,肮髒而又血腥,看起來很不好,不能那麼優雅從容談笑之間。”
“其實都是殺人,但你的眼睛隻看到了手,看到的好與壞,看到了君子和人。”
陳健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可我眼裏,沒有好與壞,至少是沒有你所認為的好與壞。每個人為達目的所能用的手段不同,生活的境遇不同,怎麼能用相同的好壞去評價呢?”
月玫還想要問點什麼,陳健率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看得多了,自然會懂。不要你現在怎麼想的,先好好學習吧。榆城如今還沒建起來,你也不知道將來的榆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城邑,你隻是聽。等到你親眼看到這座城邑建起來後,在裏麵生活的久了,見多了反抗、爭取、利益、死亡、求活,那時候如果你還在想這個問題,那就再來找我。”
“去吧,不早了,早些休息。”
月玫臉色有些蒼白,比之第一次聽陳健起黑色的世界還要疲憊,也覺得倦的很,行禮後退去。
等到月玫離開很遠後,紅魚從遠處繞出來,拿著一件羊皮襖給陳健披上。陳健把手伸過去握住,兩個人在月光下隨意地走著。
“紅魚,我過兩要出去一趟。”
“我聽了,那些石頭嘛。這些年輕人怎麼辦?”
“在島上呆著,我先教十個咱們的人那兩卷課本,估計一兩就能學會,畢竟那些字他們都認得。他們再去教這些人。這兩卷課本一共要教半年吧,這半年我還要繼續教咱們的人,讓他們始終比他們快一步就是了,我哪有時間去教這個?”
“吃住呢?”
“他們父母拿,沒必要讓他們過得這麼苦,好好弄,順便用磚石換點粟米。”
走了一陣,陳健忽然道:“對了,剛才那個女孩子就是月玫。”
紅魚咯咯笑道:“我知道啊。你的籠中鳥嘛。挺可憐的女人,他的父親為了野合的那個兒子,不惜燒死她扳倒他們城邑的祭司,又覺得咱們城邑的火藥很好,覺得咱們城邑會很強大,故意讓她跟著你一路去粟城。偏偏你又給她罵走了。”
陳健也笑了,兩個人隨意地坐在了湖邊,把皮襖展開,兩個人一起披著。
紅魚靠在陳健肩頭,仰望著上的月亮,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縹緲過來。
“健,你給我講過女人和男人之間的那點事,也講過很久很久之後粟米麥子吃不完的時候,男人和女人的事。你總你眼裏沒有好壞之分,其實你眼裏還有,隻不過你眼裏的好壞之分不是現在的好壞之分,而是很久很久之後你的那個時候的好壞之分,你騙不了我。”
邊著,邊拉起了陳健有些涼的手,伸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地方暖和著。
那裏很細膩,被微涼的手一觸碰,起了一層戰栗,原本細膩的地方變得有些粗糙甚至有些硬硬的芽孢,臉上微微酡紅著,雙手環住了陳健,靠的更緊更暖,微微閉上了眼睛。
“健,我在想很久很久之後的男人女人,也就是你心中好壞的那個時候的男人女人會是什麼樣。到那個時候呢,和誰睡、睡幾個,和好壞無關。”
“男人睡了很多女人,女人也可以睡很多男人,這樣的男人女人可以在一起。男人接受不了女人和別的男人睡,女人也接受不了男人和別的女人睡,那麼這樣的男人女人就在一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