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整個榆城已經被分割成了兩半。 WwWCOM
一條很窄的內河將整個榆城分成兩半,本以為隻需要百餘人就能完成抓捕,但現實是那些作坊工組織在了一起,用密集的戈矛宣告榆城的一半已經屬於了他們。
陳健除了之前傳遞消息外,什麼都沒做。因為之前的兩年該做的他已經做完了,此時隻需要等待。
那些滿腦子管理奴隸思維的人根本沒有麵對過這種情況,而會處理這些情況的人此時卻都和陳健一樣,閉口不語。
隔著胸牆和內河,可以看到作坊那邊的動靜,一切如常,甚至冶煉爐仍舊在冒煙。
對麵很克製自己的行為,除了暴亂奪取倉庫的交戰外,那些被俘獲的夏城國人一個沒殺,給予了很正常的待遇。
分割的土地和如林的戈矛也讓夏城這邊難以行動,因為會死很多人,議事會縱然希望徹底亂掉,卻也不得不考慮那些國人的意見,畢竟上陣的還是那些國人,他們也不敢下太過分的命令,隻能暫時對峙。
平靜的對峙其實大有文章可做。比如讓雙方的人知道為什麼而戰。
可是那些老舊的議事會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宣傳部門完全掌握在陳健手中,此時更是悄無聲息,沒有一絲言語。
相反對岸那些被陳健培養了一年多的隨軍宣傳者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學著用木質或是陶製的土喇叭不斷地朝著議事會這邊喊話。
內容無非就是:“你們先毀掉了規矩,那就別怪我們不守規矩;我們不想殺人,但你們卻要送我們去絞刑架,我們不會等死;我們不是奴隸,我們隻想當人;我們不會毀掉你們的作坊,我們隻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裏,你們的城會原原本本地換給你們,再送給你們我們流了兩年的汗水……”
看似毫無用處的東西卻揮了巨大的作用,人心不穩,每個人都在思索,而一思索就容易想太多。
麵對對麵的衝擊,腐朽老舊的議事會成員們拿出的卻是已經腐爛的那一套辭,對國人這邊無非是榮耀、勇氣之類;對對手卻是老一套,諸如你們反抗是不對的,你們和榆城是相互依賴的雲雲。
軟綿綿的毫無氣勢,氣的被陳健掌握的那幾個宣傳者暗裏罵娘,人家都要離開榆城去別處建城了,還互相依賴個屁啊?
這些相信言語是有力量的人覺得,隻怕再有幾,自己這邊的氣勢就要徹底毀掉。
更可怕的是在傍晚的時候,對麵的一番對內的宣講透過了狹窄的河道傳到了這邊。
聲音斷斷續續,但很多人聽出了話的是那個叫嗟的本該被抓捕絞死的作坊工領袖。
“曾經我們真地以為,那些人會答應我們成為國人的要求。但現在看來,我們離我們想要的越來越遠。”
“如今我們團結在了一起,既然那些人想要重新把我們當奴隸,我們當然要反抗。”
“我們不想殺人,可如果別人的長矛已經頂在了我們的脖子上,我們也絕不會閉目待死。”
“夏城人很多,但很多不在這裏。榆城有我們想要的一切,但我們守不住。如今我們已經控製了碼頭控製了船隻,控製了冶煉作坊。有人要趁著這個機會趕走夏城人,讓我們成為榆城的主人,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