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這張紙,和那幾個工匠又交代了幾句,穿好衣服與李何以回到了自己處理政務的地方。 Ww WCOM
是一張紙,實際上大的很。撈紙用的竹簾不可能如同書本一樣大,那樣太費工夫,因而這張紙足足有兩尺多寬。
陳健研了些墨,拿起毛筆嚐試著寫了幾個字,雖然難看,但是終於可以感受一下揮毫而就的感覺,不用像以前一樣要盡可能把字寫的很以適應不算寬大的竹簡。
鬆油墨在粗糙的紙張上留下了濃濃的墨跡,紙張的質量尚可,具備了寫字的基本功能。
再差的紙也是紙,紙的出現意味著文化和知識壟斷於貴族階層的可能性消失了。不管是羊皮紙還是木簡,要麼昂貴要麼麻煩,文化想要傳播出去必然麻煩,而想要獲取知識和自己的財力有極大的關係。
如今夏國還,一旦擴大了,一個官吏可能每要閱讀的木簡要以斤論,而換成紙可能隻有十幾張。
加上陳健想要建立的最低級能識字數數的教育體係,用木簡根本無法支撐今後數千的孩童。
沒有紙,就避免不了一些東西隻在特定的圈子中流傳。不管是對神權的解釋還是一些技術的傳播,都隻能局限在一個範圍之內,愚昧真的可能統治千年而沒有變化。
對於前世族人的這種明,無論什麼樣的讚譽都不為過,這是底層可以成為人的基礎,而之前大部分時間不過是牲口。
造紙作坊是一定要盡快完善的,但是需要派去多少人?每年的產量是多少?這又需要製定出一個計劃。多了浪費人手,少了卻又不夠用。
“何以啊,不算之前的打漿熬煮,如今一個人一能夠撈幾張這樣的紙?”
李何以搖搖頭道:“不算快,一個人一也就能撈四五十張吧?不過逐漸就快了,現在主要就是撈的時候不知道撈多少。這東西不能計量,隻能一點點地靠人去熟悉。我估計如果每次都能撈成功的話,一個人一大約能撈三四百張,再快就不可能了。”
陳健哦了一聲,看了看麵前的這張大紙,裁成十六份的話,大約正好是一本書的大,可能稍微大一些。
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拿出印章蓋上,遞給李何以道:“送到計劃統計司那裏,把這張紙裁成十六份,以此作為樣式。告訴他們,統計出來一個數字。按照每個在冊的學堂的孩子加上課本每年六十張紙,再讓建造司報上來個今年新建的屋子窗子的數量,各級官吏需要記錄的紙張,在多餘出一部分。”
“統計完之後,拿到我這裏來審核。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計劃一件事,弄得漂亮點,有什麼我沒考慮到的問題就提醒我。”
本想著自己算出來結果的,但是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放下去讓別人做,鳥長大了總該慢慢磨礪翅膀。
李何以接過印了印章的紙,上麵是計劃統計司的印章,屬於陳健獨裁的部門。
“先生,難道這些紙不用考慮別的城邑買嗎?”
“暫時先不用考慮吧,不會寫字,買紙做什麼?去吧,過些我就要去粟城了,讓他們盡快算出一個結果。”
李何以拜別離開,拿著那張代替了之前用布帛寫字的紙,來到了忙碌的計劃統計司,二十多個人正趴在木頭的桌上,不斷有人起身去旁邊堆放的一堆木簡中拿出一卷。
裏麵的人和李何以都算是相熟,見他進來便招呼了一聲,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這是姬夏讓我帶來的命令……”
他將陳健的要求大致了一下,一群人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圍了過來,新奇地看著那張可以寫字的紙,再看看手裏的木簡,忍不住問道:“這就是紙?就是那種新作坊裏的東西?”
幾個人看著上麵還沒有完全幹燥的墨跡,撚在手中感受了一番輕盈的重量,嘖嘖驚奇。
湖邊又在建造新作坊的事他們知道,而且連紙這個名字他們也都提前聽了,因此之前很是好奇地趁著旬休的時候圍著作坊轉了幾圈。
但是看了半當時卻又失望了,隻看到各種草和木頭被浸泡後打成漿,實在想不通這東西怎麼能夠弄出姬夏的那種可以寫字可以糊窗戶的東西。
他們想象過紙的模樣,卻從沒想過會是這個樣子。
“嘿,這可好了,咱們以後也不用再用木簡了。隻要有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