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彈是飛不了那麼高的,就算飛上去也沒有了力量,更何況這麼高的距離對火繩槍而言和打月亮沒有太大區別。 Ww W COM
即便下麵是最為精銳的槍手,也難以給陳健帶來什麼威脅。
林曦聽著下麵的槍聲,看著下麵的硝煙,拍了拍有些害怕的胸口道:“咱們可飛到不該飛的地方了。”
陳健笑道:“打不到的,別把腦袋伸到外麵,到這邊來。再了,我也沒記著哪條法律規定不準飛啊。不用怕。”
“你是不是算好了風向故意飛到這邊的?”
“是也不是,這東西飛到哪我可算不準。我隻是順風飛,倒是想過會引起軍方的動作,隻是沒想過會開槍。對了,你剛才不是在畫空中俯瞰都城的炭筆畫嗎?畫完了沒有?”
“哪裏那麼容易畫完?時候我就想象,那些飛的鳥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模樣,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樣廣闊。怪不得那些曾在空飛過的鳥在籠子中都很難養活,它們原來看過這樣神奇的世界,又哪裏會喜歡那些竹簽做的鳥籠呢?或許隻有那些自在籠中的鳥才會歡心歌唱,沒有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明知道此時子彈還在亂飛,林曦還是將腦袋微微偏了一下,想要繼續看看,卻被陳健一把拉過來,跌坐在陳健懷中。
輕微地掙紮了一下,就也不再亂動,輕輕倚在陳健懷裏,半閉著眼睛,舒舒服地躺倚著,任憑粗壯有力的手臂攬住自己的身體。
“真暖和。”
喃喃地了一句,便不再話,而是細細體會著這種比之對所有人都一樣的春完全不同的、隻屬於一個人的溫暖。
…………
騎馬追逐的羽林衛找到這個熱氣球的時候,氣球耗盡了最後一點熱氣,很輕柔地落到了地上,而且沒有一絲微風,所以一動不動。
這些滿頭大汗追逐氣球的士兵們看到的吊籃中是這樣的景象,一對青年男女,就像是春懷子節樹林中的青年男女一樣,抱在一起,臉上柔和而又甜蜜。
奉命追逐的軍官想了想剛才在空中,又想了想自己追了半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場景,忍不住半罵半感慨道:“你們真特麼會玩!”
不知為什麼,半是好奇半是某種心態地驅使,軍官的眼睛看了看兩個人的衣衫,現是完整的、並沒有解開的痕跡,而且女孩子臉上也沒有那種特殊的潮紅後,竟有些失望。
拿著槍的士兵圍住了吊籃,軍官無師自通地喊道:“把繩子栓到樹上,別讓它跑了!哎哎哎,裏麵那兩個人,醒醒!”
林曦看到這麼多人盯著自己,臉有些紅,卻也沒有太害羞,搖晃了一下在那假裝睡著了的陳健。
陳健睜開眼,看到一群士兵,急忙道:“我……我可是華夏國人,可沒有犯什麼罪。再了,法律上也沒不準飛吧?”
那軍官怒道:“廢話,還有規定閑雜人等未經同意或是特殊節日,不準靠近國人議事會大廳和六部衙門五十步之內呢。”
陳健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但是當時我絕對在五十步之外。要不然以諸位的槍法,定然是要給我打下來的。”
軍官頗為無奈,也注意到兩個人胸前帶著的學宮弟子的徽章,學宮中半數都是豪貴人物,裏麵很多舉薦入學的,他也不想招惹。
“下來,因為這件事我們羽林衛都開槍了!你知道羽林衛開槍是多大的事嗎?有沒有罪責,去司法官那裏爭辯去吧。今還有齊國的使者到來,嚇壞了他們總歸不好。”
陳健拉著林曦跳下了吊籃,幾個士兵好奇地看著這個巨大的布袋氣球,嘖嘖驚奇的同時也不忘搜索上麵的東西。
很快,那張畫了一部分的鳥瞰都城圖就被拿出來,還有上麵一個一直沒有打開的木箱子。
圖送到軍官手中的時候,軍官看了一眼,不住點頭,心原來都城竟是這個模樣。
和所有第一次看到鳥瞰圖的人一樣,他的眼睛在上麵轉了幾圈,想要找找自己家在哪裏。
士兵們把那個木箱子抬下來後,軍官收好了鳥瞰圖,問道:“箱子裏是什麼?”
“槍。沒不準帶槍。我尋思在空中打個鷹隼之類的大鳥,送給她。”
“打開!”
喊了一聲,士兵們打開了木箱,一支很漂亮的、工匠仔細打磨過的擊錘燧槍出現在眼前,和此時通用的燧槍的構造完全不同,看似零件很簡單。
更為奇怪的是,這支槍的槍口上套著一支短劍,看上去竟像是一支短矛。
軍官和士兵都有些好奇,他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槍支,更沒見過將短劍插在槍口。
士兵仔細地查看之後,道:“沒有鉛彈,隻有一包火藥,還有一塊燧石。”
那軍官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要打鷹隼嗎?沒有鉛彈,你拿什麼打?”
陳健哈哈笑道:“你有所不知啊。時候,我父親常帶我去軍艦上玩,水手們閑來無事常常用槍打海鷗,有一次有隻海鷗在空中哀鳴,我父親便和軍需官打賭他不用鉛彈就能打下來那隻海鷗。軍需官不相信,便和我父親賭了四百個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