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殖民公司(下)(1 / 3)

十一月十五。

紫色石英號入港,進行了甲板修理和船帆縫補。

不是從齊國回來的,而是空船從都城出發的,我們知道這是在做最後的準備。

我們這些人抱著不成功便死在大海上的信念,其實進步同盟中的一些分出的黨派也是一樣的可敬,他們也是可以為信念而死的人。

都城又出事了,一位官員再次提出了出版高額稅並取締底層報紙的提議。進步同盟內分出的俠客派,發動了一起襲擊。

兩位曾經的同誌帶著炸礦的炸藥,在馬車經過議事會門前的時候引爆了炸藥。

那位官員被炸死了,取締底層報紙和征收高額印刷稅的提議也暫時不了了之。

感謝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注定要失敗,他們想要靠幾個人維護心中的正義,總不可能。

然而他們所做的一切,卻實實在在延緩了退步的可能。

大約這就是進步同盟的含義吧,我們之間有分歧,但我們心中也有正義,隻是實現的手段不同,然而連在一起卻可以一點一滴地朝前走。

因為我們現在所追求的共同認同的美好,還沒有實現。至於將來的那些分歧,還不是互相為敵的時候。

國人議事大會很快通過了決議,俠客派成為第一批被封禁的黨派組織。那兩個襲擊者被判處絞刑。

進步同盟的其餘組織沒有被牽連,明麵上已經不再是一家人了。但是暗地裏的幫助肯定必不可少,那些領頭的人沒有選擇逃亡齊國。

一方麵,他們不想被扣上叛國者的罪名;另一方麵,他們也知道齊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激進派進入的。

有位俠客派的人來到了島上,我們勸他們跟著出海。

他笑話我們在逃避,罵我們是懦夫。

他問我,報紙被征收高額印刷稅,你們難道不反對嗎?你們口口聲聲追求著進步,卻不敢流血。我們為你們爭取到了報紙免印刷稅,你們卻還我們激進?如果你們所的激進是指責,我們隻會當成一種稱讚。

他,你們和陳健一樣,都變了。變得懦弱了,變得自欺欺人,變得不敢犧牲,隻知道苟延在可笑的未來的幻想中,等到著你們所謂的長大。

是的,他有嘲笑我們的資格。如果不是他們,報紙這種最容易普及的宣傳工具就會被掐死,我們宣傳部門的那幾位同誌可能都會坐牢。

我當時也急了,拿出刀子剁下了自己的拇指,告訴他我們不是懦夫,隻是方法不同,現在時機還不到,需要策略!

我也是太笨了,在這樣的人麵前剁下手指,毫無意義,因為我們都是連死都不怕的那群人。

他收下了我的斷指,衝我笑了笑,但願他能活到我們所謂的長大了、時機成熟的那一,這斷指就算個信物吧。

當,他搭船去了閩城,我不知道他們還要幹什麼。

碼頭上,我去送行了,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我了一句話。

“再見,同誌。”

他衝我笑了笑,也了聲再見,但卻沒叫我同誌。

但在上船之前,他忽然衝我喊道:“喂,你告訴陳健,他是個放風箏的革命者。躲避著風雨雷電烈日炎炎,藏在線的後麵。你問問他,還記得當初在閩城朗誦的海燕之歌嗎?”

“暴風雨!暴風雨已經要來了,我們才是海燕!你們和陳健,卻隻會拉著繩子遠遠地放風箏。”

“懦夫!”

十二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