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這些事的時候,琉球北部的戰鬥尚在零星地進行著,但是抵抗並不激烈。那些連火繩槍都防不住的柵欄不可能阻擋住野戰炮的轟擊,薩摩藩的軍心已散,主將或是被殺或是被俘,根本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那些之前在那霸被劫掠的琉球的各種財物,陳健也都登記在冊,唯獨一些史書、典籍之類的在到手之後付之一炬,隻推脫被薩摩藩的士兵全部焚毀。
尚寧王也是沒想到陳健會把收回的這些財物還給琉球,除了一些被殺的人的財物找不到主人外,剩餘的基本都歸還了,這簡直已經算是此時下的第一義軍。
整理了那些主人已經死掉的或是找不到主人的財物,按照士兵的人頭數換算了一下,軍官分了三分之一,士兵分了三分之一。
這些士兵得了戰利品,也信守了當初的承諾,沒有進行搶劫之類的行為,算是地出乎了陳健的意料。
事已至此,琉球滿目瘡痍,那些被救回來的親明派的、獨立派的和親日派的官員之間借著這個機會將原本的矛盾擴大。
陳健若是留在這裏,或許還能壓製住三方的矛盾,但是一旦離開這些矛盾就會白熱化,一場內亂已經不可避免。但是占上風的已經可以確定。
即便明知道可能內部要亂或是要重新洗牌,但是琉球上下都知道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北京謝恩,如今已經徹底惹惱了島津家,隻能求著大明這個靠山,畢竟陳健這些人名義上是明朝福建巡撫派出的支援琉球的。
而陳健在琉球所做的一切,暫時並沒有觸動琉球本地士族的利益,所以在琉球還是被當成了救星。如果這些士族知道陳健想把琉球朝貢貿易的機會都扼殺,恐怕現在拚了命也會請薩摩藩的人回來,畢竟就算亡國至少還會給他們留下一部分利益,受損的也隻是尚寧王這一係的人的。
對沒有獲得明朝許可的貿易允許的公司和國家而言,琉球的位置毫不重要。不論是淡水還是大員,都比琉球重要的多,那裏是適合明朝的走私商人活動的地方。
對於獲得了明朝許可貿易的公司和國家而言,琉球的位置同樣不重要,繞開琉球一樣可以交易。
所以這些與朝貢貿易關係密切的士族們感覺到了一絲恐慌,這些人不管是否得到了貿易許可,琉球對這些人來都不值得付出這麼多。
既然對琉球有興趣,要麼是為了壟斷貿易劫擊其餘的競爭對手;要麼就是為了幹涉日本的內部事務。
不可能會有第三種情況,因為除此之外和除了明和日本之外國家此時控製琉球都是得不償失的,除非是為了其餘的不以單純的金錢利益為目的的目的,顯然這樣的目的都是不可告人的。。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都對琉球本地的士族們極為不利。處在戰略要地而又弱的國家總是悲哀的,不可避免會成為各方勢力的角逐場。
一旦世界的概念從亞洲變為地球,春秋已去,戰國來臨,這種情況下的外交局麵會和從前完全不同。隻是此時的琉球覺察到這種變化的人,並不多甚至並不存在,以春秋的思維立於戰國亂世,結局不會好看。
等到琉球北部的那些薩摩藩的士兵基本被肅清後,尚寧王這邊也準備好了前往明朝的貢使,準備搭乘陳健的船去福建。
但在離開琉球返回福建之前,有三艘艦隊的船隻脫離了艦隊,滿載著糧食和淡水以及一些沿路購買的大量的象牙、香料、蘇木等貨物,從琉球繼續向西,借助信風和洋流單獨橫跨太平洋。
這三艘船的船長和水手都很興奮,因為陳健將共和國第一次環球航行的榮耀讓給了他們,他們的名字將會載入史冊。
三艘船中,不僅僅有這些貨物,還有這一年來翻譯的《論語》等書籍,一同送回去。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陳健和隨船的組織成員寫的沿路見聞和需要存檔登記的艦隊內部組織的會議報告。
在報告中,隨船的眾人基本同意了建立反封建特權與共和國際的想法,並將亞洲事務的重要性用了三十多張紙明白地寫了出來。
報告中希望組織內部討論,如果同意的話,請調派大約二百名黨內的成員和家屬,隨船來到望北城。
這二百人中,主要以農業、手工業工匠為主。
此外,報告中又這裏硫磺礦豐富,可能也有煤礦,所以希望能夠派來一些專業的礦業人員,而且可能會有金銀礦,所有也請派一些精通淘金、冶煉和探礦的人。
而且因為硫磺礦豐富的原因,希望能夠訂購三套完整的以硫磺為原料的硫酸生產設備和玻璃的生產設備,海上可能會有三分之一的耗損率,所以準備了多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