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藥?”
陳健點頭道:“賣藥。我是這麼想的,按照價格來看,一船的這種草藥,換回來大量的白銀和其餘的手工業品是沒有問題的。這個咱們也可以達成壟斷,又能多支撐一些咱們要做的事,至少在工廠製度的問題上可以有堅實的經濟基礎堅守咱們的底線,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討論這些事。不然的話,咱們就得迅速做出決定,多些時間考慮也是好的。”
一個負責在大荒城北部沿海河口建立與當地原住民貿易站的人考慮了一下道:“這倒是個辦法。現在和那些原住民之間的貿易,也主要是以毛皮為主。如果可以讓他們幫助采集草藥,咱們收購……真要是像你的那麼昂貴,貿易站的收入又可以每年支持萬餘人的移民費用,或是閩郡的一些學堂開銷。”
陳健笑道:“從原住民那裏收購野生的,效率有些低。我琢磨著咱麼為什麼不種植呢?你看,咱們現在有鉀肥,硫酸作坊可以適當生產一些磷肥,硝石礦一旦開采,這三種礦物肥料就算還是有些昂貴,種植糧食利潤不高,但是種植這種東西難道不行?我估摸著,野生狀態下,肯定長得慢。如果用礦物肥料種植,以溫帶種植園的模式,可能長得和黃蘿卜差不多快。”
“我這個辦法主要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我是支持咱們繼續保持咱們的底線的,不能因為目的就放棄底線。賺錢的辦法有很多,這幾年我也可以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這上麵,這也算是自我推薦吧,我覺得我有時間也有精力和能力擔任財政委員一職的。”
“再一個,大荒城的事呢,我有個想法,大家發表下意見。”
眾人停下來手中的事,陳健拿出個本子,翻了一下道:“現在閩郡正處在一種特殊的事態下,昨我經過街頭的時候,有人衝過來朝我吐唾沫。為什麼呢?因為他本來在農場做工,自從一些馬拉脫粒機之類的東西出現後,他沒工作了,養活不了自己,湧入閩城,這事因我而起,他衝我吐唾沫也無可厚非,沒衝過來刺殺我就算是不錯了。”
“現在閩郡的流民、失業者、流浪者越來越多,這件事咱們不能視而不見,總要解決,這是咱們的信念。”
“怎麼解決?救濟?我是不同意咱們把太多的錢放在救濟上,這沒意義。隨著時間過去越久,各行各業發展起來,度過這段變革期之後,需要的人手也會越來越多。關鍵的問題是怎麼度過這段變革期?”
“大荒城移民是個很好的選擇,可現在咱們的資金並不充足,要做的事太多,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短期毫無收益的事上,那樣做咱們支撐不了太久。”
“我考慮是這樣,既然和外部的資本成立了新的采礦冶金和基建的公司,可以在閩郡修建一些有利可圖的運河、道路之類。這樣可以容納大量的勞動力和失業者,他們現在的要求很低,隻要能活下去就行。”
“那咱們可以采用延長支付工資的手段,先讓這些人參與到勞作之中,緩解一下此時造成的流民混亂情況,也避免被一些人利用反對機器的使用。”
“大荒城有糧食,隻是不能變為市場流通的貨物,那麼隻要能夠吃掉這些糧食的人出現在大荒城,糧食是不是就可以變為一種有交易意義的貨物呢?我們可以用糧食代幣和少部分救濟一樣的糧食支付挖掘運河、修建樓房和冶鐵廠的費用,兩三年後批量移民到大荒城,將糧食以貸款的形式付給他們,再由他們的勞動成果償還。”
“我們在閩郡可以收獲道路、運河、廠房,同時可以將大荒城的糧食變為一種提前預支的貨幣,隻要我們有足夠的船隻將他們送到大荒城,就相當於大荒城的糧食參與了市場交易。之後的道路、運河、廠房也會源源不斷地給我們帶來長期的收益。”
“我們現在沒有精力和能力移民太多的人,但是三年之後可不可以呢?既然可以,為什麼不提前給那些在閩城活不下去的人提前找條活路呢?”
“成立了公司之後,我們可以用我們的糧食代幣從公司兌換銀幣,用以支付雇工的費用。而雇工拿到這些將來才能花的錢,也能給他們帶來希望,他們也會欣然接受,隻要暫時餓不死就行。這就相當於募集的社會資本將咱們的糧食代幣兌換過去了,銀幣回流在咱們手中,可以繼續造船,或是投入到銀幣的世界繼續獲取利潤。”
“包括閩城的一些官方出錢的改建之類的事,咱們都可以承接。那些有家庭的流民,可以允許他們的子女妻子先行前往大荒城,從事一些摘棉花、采摘、紡織之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