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村裏來了個年輕人(一)(1 / 2)

屁股問題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當這個黨派逐漸成熟不再是一個興趣組或是工會、獨資財團的時候,更是如此。

上回已經選擇了一次不流血分裂清黨,形形色色的政治組織讓很多中間派或隻是同路人的部分人有了更多其餘選擇,於是最終決定屁股坐在哪邊的那要看內部的主流。

在陳健做完了合作三底線的報告之後,會議主持者宣布將土地問題的討論暫時擱置。

決定拿出三的時間,由各個代表作各自的活動總結。閩城外麵對墨黨的這次擴大代表大會猜測極多,閩城也是沸反盈,裏麵卻按部就班地繼續開著大會,不慌不忙。

有爭吵,也有轟轟的笑聲,有時候還會傳來一陣陣歌聲,內部的氣氛相當活躍。

鑒於此時大家都還很幼稚,外麵又沒有那麼嚴峻的敵人,陳健在環球航行之前給黨內的公開信上明確表示:他希望黨內能夠繼續保持舊墨黨分裂之前的那種活躍氛圍,對於在黨內成立各個派別組織和討論協會很支持,既然大家都不成熟,那麼就在保持團結和對未來構想相同的前提下一同從幼稚走向成熟。

活動總結會的第三,一個給自己起名叫海浪的年輕人做了一個關於農村問題的報告,由此引發了一場相當嚴峻的抉擇,也引出來看似團結的內部不同派別之間的裂痕。

這個年輕人是最早一批前往農村活動的,從很多年前定下的偽裝成收購磨坊、做商店貨郎等方式深入農村調查發展工作開始,他就一直在農村,這一次關於遠離閩城的佃農調查報告也是這個化名海浪的年輕人做的。

海浪得到了會議主持允許發言的表示後,很鄭重地拿著幾張硬紙印刷的黨證走上了講台。硬紙板被捏的很緊,非要比喻的話就像是一些人會試考中了之中拿到了進入學宮的榜文一樣。

很多人不明白海浪的用意,他將自己的黨證放到了講台的左邊,再從懷裏摸出了一盒配發的火柴放在了右邊。

在眾人不解其意的時候,開口發言。

“我年紀不大,但是從零五年開始就接觸了咱們的黨。”

“我不是在這裏講資格,而是在講我今為什麼站在這裏。零五年的時候的黨是什麼樣,很多人清楚,就像如今已經解散的進步同盟,內部隻是在討論,還沒有確定一個真正的方向。靠著做慈善、做好事來開展活動,那時候就叫墨黨,但卻是舊的墨黨。”

“零四年的時候,我在閩城做學徒。學徒的日子有多苦你們也清楚,沒有工錢,師傅經常打罵,但是可以省掉在家裏吃飯的錢。後來我受不了了,不幹了,逃走了。那時候逃走,隻要師傅去告狀,我是要被抓起來的。名義上我隻要繳納罰款就沒事了,可是如果我有繳納罰款的錢我為什麼要去做學徒呢?”

“正巧,我二姨在南安。我媽,南安現在正在修一個玻璃作坊……那時候還叫玻璃作坊和化工作坊……她你去吧,你表哥也在裏麵幹活,還能學點真本事。”

“那時候我媽媽並不知道玻璃廠和玻璃作坊的區別,我也不知道。但是那時候都知道,做個吹玻璃工匠可是份好工作。我就帶了三個餅,去了二姨家裏,第二便去了玻璃廠當了名運模工。”

“按照某些人根據博物學給我們貼的標簽,我應該屬於南安派,再細分下來,屬於南安工廠學徒派而非南安礦工派。”

到這裏,會場內傳來一陣陣的笑聲和喧嘩聲,還有一些年輕人噓噓地發出口哨聲。顯然很多年輕人對於環球航行期間內部出現的團團夥夥問題很是不滿,海浪這番明顯諷刺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會議主持一邊笑著,一邊搖了搖銅鈴示意安靜,會場重新安靜下來後,海浪接著道:“那時候,舊墨黨已經準備成立了,工廠的生活也比當學徒舒服的多。陳健那時候還住在南安,他這個工廠主做的很有趣,整在我們歇工的時候和我們聊。”

“那時候舊墨黨的一些人也來和我們聊,這是段很有趣的生活。”

“最開始,我覺得墨黨的這些人真好,有道德,有修養,還有文化,家世好不又平易近人。我那時候就想,這些人遙不可及。他們都是好人,可我不想做他們那樣的人。”

“再後來,陳健和我們聊的多了,我又覺得,怎麼按照他這個工廠主的話來,我們應該爭取更高的工資、爭取更短的十時的工作時間?這在以前可是沒道德的體現,是壞人的體現。那時候,我才覺得,原來墨黨沒這麼遙不可及,原來裏麵也有‘道德低下’的和‘壞人’,尤其是墨黨的頭目和發起者,明顯就是個‘道德敗壞’者,否則為什麼要鼓動我們少幹活多拿錢呢?少幹活多拿錢,這可是我喜歡的事。就這個標準來看,似乎我和墨黨又離的很近了。”

“一會我覺得離墨黨遠,一會又近,那時候我就想不通這墨黨到底是遠還是近?”

“零五年下半年,陳健在講了很多道理之後,我們覺得他講的很對,所以我們得實踐啊。於是,我記得那是七月份,日子記不清了,我們醞釀了三個月,在玻璃廠訂單最多的七月份選擇了罷工,要求提高工資、降低工作時間、改善工作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