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舒翰聽她一言,定定的看著她,似要,似要將她的所有全部吸入腦海,良久,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凡兒,若我不為太子,也願意和你攜手到天涯。不過,看來,我們今生無緣呐。”
呃。
落凡愕然,這,——“哈哈——”龍舒翰忽然朗聲大笑,“我是說如果,可惜人生沒有如果,所以,我們也隻能引以為知己了。凡兒,皇叔對你可真是上心了,前兩天他惹了你生氣,卻也荼毒了我的耳朵,他隻要得空便在我耳邊懊惱,說你這幾天都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真不知該如何消了你的氣。”
聽他這麼一說,落凡的雙頰頓時紅霞滿天飛,哪有說的這麼誇張,她有那麼明顯的生氣嗎?
見到在被人陷害,要被收押之時都能麵不改色的落凡此刻臉紅的像天邊的晚霞,龍舒翰頓覺自己實在太偉大了,笑的更是開懷了。
“你們在聊什麼,笑的這麼開心?”龍澤禹溫潤的嗓音如同一縷清風輕輕拂來,但對落凡而言,無疑是加了一把柴火,她的臉蛋,更紅了。
“沒什麼,沒什麼。”龍舒翰連忙搖頭,有些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好了。這個時侯,他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們慢聊。”
說罷,如同一陣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澤禹在龍舒翰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眼桌上的棋局,不禁感歎,落凡的棋藝真是非凡。
如此絕世的女子,怎會取名一個“凡”字?
“凡兒,你和舒翰挺聊得來的?”龍澤禹滿是喜歡她若桃花的兩腮,不過,再鬧下去,她要是再生氣不理他可就不好了。所以,隨意的問了個問題。
落凡見他不再糾纏剛才的話題,臉上的紅雲漸漸消失,想了想,說道,“龍舒翰灑脫不羈,不拘小節,且又對我推心置腹,是以引為知己。”
龍澤禹笑容微頓,聽她如此誇讚龍舒翰,心中免不了有些不是滋味,當下,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追問道,“舒翰是你知己,那我呢?”
這個——落凡微微抬眸,見龍澤禹眼中一片溫柔,如密網漸漸將自己完全包圍,臉頰忽的發燙,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節奏過快,聲大如雷。
心中一慌,收回眼神,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杯,訕訕的笑著,“這茶不錯,喝茶,我們喝茶。”
垂了眼眸不敢再迎視他的溫柔;茶水再燙,卻燙不過她臉頰的溫度——走出皇宮大門,一種叫做自由的空氣撲麵而至,落凡本就溫婉的麵容上,笑意更濃,真想展開雙臂,大聲歡呼。
可,也許是過了這麼多年平靜的日子,心境也平和了,不再像是年輕時的少女,開心時便大笑,悲傷時則放聲哭泣。
此刻的她,沒有大悲,沒有大喜,如平淡的白開水一般。
迎麵,是暖和的陽光,籠罩著她的全身。
繁華的街市,熱鬧的人群,路邊有各種小攤小販,也有裝飾豪華的店麵——她又忽然有了回到人群的感覺,覺得自己在此刻,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龍澤禹走在她身畔,滿是歡喜的看著她此刻很是享受的表情,看她唇畔帶著幸福的笑意,如同盛開了遍野的向日葵,足可與日月爭光,他突然覺得自己有多麼英明偉大,才做了這個決定讓落凡出宮走走。
昨日,她雖未回答他的問題,可她如紅霞般的麵頰,羞澀的尷尬已經讓他明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