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相鬥之後,落凡幾人都發現了一點細微變化,那些黑衣人的目標,好似不再是落凡,而是——皇甫譯了……
就在他們驚疑之時,日已西沉,不見蹤影,人間已有暮色。
另有一衣衫黑如墨的中年男子站在樓頂,如至高無上的殺神般俯瞰這場惡戰。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把劍,傲然橫於天際,在隱隱暮色之中,閃現妖冶奇異的紅光,比之上官雲斐手中的冷月劍,更為邪氣陰森!
被這突然的紅光晃了眼睛,一眨眼的功夫,那中年男子已如神靈般降至戰場中心。
玄衣,紅色劍光,紅眸,如惡魔般的存在……
上官雲斐驚得霎時收了冷月劍,驚呼,“地獄殺?”
中年男子邪氣一笑,如地獄魔王般,“世間不止你一人會地獄殺!”
說話間的功夫,他已閃至皇甫譯跟前,皇甫譯不及閃躲,被劍氣所傷。
來不及去探尋這其中根源,上官雲斐重揮冷月劍前去相助,怎奈此人功力太過強大,上官雲斐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幸而落凡想起自己恰好會克製地獄殺的招式,即刻使出仙人訣相助皇甫譯。
上官雲斐見此狀況,心知落凡此招厲害所在,便折身幫助竹子。
竹子見皇甫譯受傷,心神已失,已經不小心挨了一劍,卻還是不能專心對敵,此番已有黑衣人襲至身前,就在黑衣人快要刺中竹子心髒的千鈞一發之際,上官雲斐迅速趕來,一劍封喉!
竹子霎時回神,震驚,不可置信地盯著上官雲斐!
他救了她?竟然是他救了她?
她最恨的人救了她,叫她如何能接受!
上官雲斐似感覺不到她的震驚與痛苦,冷漠道,“不想死就專心點!”
竹子的驚疑痛苦在瞬間化為憤怒!她怒喝道,“不關你事!”
上官雲斐莫名其妙地盯了她一眼,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大概竹子被惱怒蒙了心,此刻她似也忘了皇甫譯身處危險,隻知道殺敵、保護好自己,最好也能救那臭小子一次,以挽回她的顏麵!
眼看著眾人俱是身帶傷痕,身心俱疲,而那些黑衣人卻隻損失了一小部分,如何不叫人絕望啊……
明月初上,清幽寒光照在地上,一灘灘血跡。
好似早已規劃好,落凡和皇甫譯將是這個中年男子的劍下魂,所以他三人竟已離開惡戰中心。
“小丫頭,你的仙人訣不過是對付那小子的氣候,對老夫沒有任何意義。”中年男子看著對麵麵色慘白、一身血跡的落凡說道。
落凡站在那兒,聽到他的話,涼意襲遍全身,他是何人,怎會知曉仙人訣?
皇甫譯在一旁扶著他,同樣的麵色蒼白,他似乎明白落凡心中所惑,氣喘道,“凡兒,他竟是已歸隱多年的第一殺手夜千,你且小心。”
落凡心一驚,他武藝如此之高,莫非已達百多年前那位高人的境界?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她仙人訣的功力,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那中年男子,即是夜千,邪佞地笑,聲音粗重低啞,“皇甫譯,你堂堂燕雲山莊莊主,竟要躲在一個女人身後,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皇甫譯微愣,臉色不變,哈哈一笑之後,站了出來,“燕雲山莊與凡塵島向來不分你我,遑論男女。隻是晚輩既知前輩身份,就明白晚輩活不過今晚,所以有一事,還望前輩賜教!”
大概夜千這種高人早已習慣他人的仰視,所以皇甫譯這般言語讓他臉色稍和了些,“你想知道老夫為何要接這單生意?”
“前輩睿智非晚輩能望其項背,還望前輩不吝賜教。”皇甫譯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