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危機(2 / 2)

瞄了一下記時表,易水寒有些錯愕,想不到他竟然整整昏迷了七小時二十分鍾。再一看監測表,易水寒的臉都扭曲了,居然鑽了兩千五百多公裏,自己情急下居然把速度開到了最大,而且是直上直下的鑽探,再過十幾分鍾恐怕就到地幔與地核的斷層了。

在平時地下的一千五百公裏就已經是開采的極限了,所以這種老爺鑽探機車也就能潛個百八十公裏,而易水寒最深一次鑽到過一千八百公裏,那還是他和朋友打賭證明自己冒險精神的一次壯舉呢。

眼下易水寒顫抖著雙手操作起來,企圖把機車給停下來,可惜老天跟他開了個大大玩笑,機車由於連續超負荷工作,連動傳感器已經不聽使喚了,速度隻稍微降低了一點,就再也不受操縱繼續向著地下鑽去,氣的易水寒猛捶控製台,怒火攻心,又一口血吐了出去,易水寒隻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死期到來。

易水寒今年二十一歲,為人比較耿直,對人總是熱心腸。由於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所以跟了母親的姓氏,而母親卻不願意提起往事,所以這一直是易水寒的一塊心病,而現在他更不可能知道哪怕一點父親的情況了。

兩個月前母親在一次交通意外中被他所居住的地下城城主的大公子給撞的傷重不治,離世而去。雖然風土星被稱為人類貧民窟,卻也有著一億三千萬人口分布在四座大型地下城,即使礦藏消耗殆盡,也有著一千多萬鑽探機常年在地下地表搜集礦脈資料,而這裏的城市完全是家族式管理,凡與城主沾關係的人無疑都代表著權勢與財富。

母親被撞而死,那位城主大公子沒受到絲毫懲罰,隻送來十萬信用點給易水寒希望以很“和平”的方式了結這場“不必要”的官司。

在威脅之下,易水寒也曾反抗過,後來被一幫流氓警察毆打,到最後他終於妥協了,在這裏你想生存下去,那麼隻能妥協,感覺到自己沒用的易水寒整天除了喝酒就會把信用點浪費在那些妓女身上,做了三年探脈礦工,手裏麵也因為一些發現而積攢下五萬信用點,可短短兩個月,加上母親的那十萬“安慰費”都被易水寒揮霍了。

幾天前易水寒是被朋友從酒瓶子堆裏拖回家的,當他清醒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信用點可以揮霍了,而自己的朋友更是一幫窮哥們,所以易水寒不得不又幹起了老本行。

剛從酒精麻醉中清醒的易水寒又遭遇了不幸,本來通過可靠消息他今天所去的一塊地表也許有大的礦脈未被勘探,但還沒等著他查個究竟就遭遇了惡劣的沙陷風暴。

一分鍾一分鍾流逝,易水寒幾乎已經判定了自己的死刑,他歎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哎,老媽,雖然不知道老爸為什麼拋棄你,但我們娘倆相依為命多年不容易,這回兒子也能去陪伴您老人家了,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悲哀。哎!”

易水寒又歎了口氣,不小心觸動了身上傷口,痛的有些受不了。他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也隻不過由強心針吊著半條命,身體裏的沙子還沒清理出去,即便自己回去也需要一筆不小的醫療費用,而眼下自己哪有錢去治療自己呢?

鑽探機車突然劇烈震動,估計遇到了什麼硬家夥,但這已經不是易水寒該考慮的事情了。

伴隨著轟鳴聲,機車正在超負荷工作,易水寒打開了監測器,驚訝叫道:“什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