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卻收拾的幹幹淨淨,肖瀾幾人瞧了卻還算滿意,隻是那婦人卻依舊笑語晏晏地不斷詢問著眾人是否用餐是否洗澡,蹭在門口不肯離去。
最後符墨不得不出來扮黑臉道:“這位店家大嫂,莫要呱噪,我等一路勞頓正要歇息,大嫂還是先忙別的去吧。”
“喲,可千萬別叫人家大嫂,人家還是妙齡,你這樣叫都把人家叫老了,我還有沒有這位小哥的年歲大呢。”那婦人瞧著肖瀾吃吃而笑,卻也隻好悻悻地下樓去了。
看著那婦人離開,眾人對視一眼,候憬低聲道:“瞧這婦人不是什麼正經路數,大家當心一點。”
朱大常卻在一旁笑道:“人家又不是瞧上了你,你跟著瞎操哪門子的心,是不是我的兒呀!”
肖瀾瞪了他一眼道:“把嘴閉上,沒人能把你當啞巴!”
“阿彌陀佛。”這時金蟬子合十道:“小僧這一世雖然還未曾開得慧眼,卻也感到這女施主身上血腥氣極重,偏偏看上去又是一介凡人,端的有些古怪。”
肖瀾沉吟道:“豈止是這婦人,這整個嶒山集自咱們出現之後到處都透著詭異,莫不是咱們走進了精怪的巢穴?”
“怕他個鳥,若是這些精怪安分守法的做個良民也就罷了,若是敢興風作浪,就讓他們嚐嚐爺爺的大斧!”朱大常一屁股坐在床上道。
“得了吧,到時別嚇的屁滾尿流就行了!”肖瀾等人一起轉頭鄙視道。
“噓!”正在這時候憬突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眾人就感覺到窗外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如同一隻遊牆的壁虎從房後牆麵向這裏遊動而來。
幾人紛紛將手放在軍牌之上,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卻聽後窗之上傳來一陣輕輕地敲擊聲。
眾人對視一眼小心戒備著,杜二輕輕上前將後窗打開了一道縫隙,就見從裏麵探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眾人一看卻是一名七八歲的孩童,紮著兩條朝天的發辮,看到眾人之後露齒一笑。
“各位爺,俺娘讓俺來告訴你們一聲,這家黑店時常半夜害人,各位爺小心被人壞了性命。若是覺得這裏不安生,趁著天還未黑,盡管去集東有大槐樹的院子裏躲避,俺娘能保得各位爺的周全。”
肖瀾等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這又是個什麼路數?剛剛住下就有人來示警,而且還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整件事都處處透著詭異。
那小童說完這幾句話後便向牆下滑去,口中仍道:“幾位爺還是趁著天亮快走,要是天黑了就走不及了。”說完躍下牆壁不見了蹤影。
朱大常這是騰地站起身來,說道:“快走,快走!”卻看到眾人一個個安然不動,忍不住道:“人家好心好意前來提醒,你們為何不走,再說了這店錢還是沒算呢?”
眾人齊齊地白了他一眼,就聽肖瀾說道:“要走你自己走,你知道那小童還有他娘是何路數,貿然去了豈不是正中了人家的圈套?”
“呃!”朱大常撓撓頭,眾人卻齊聲鄙夷道:“真是個豬頭。”
候憬報頭躺在床上道:“要去你隻管去,說不定那孩他娘還能看上你這頭豬,沒準還能跟你過個小日子什麼的,老子是不走了。”
一向極少說話的杜二關上後窗說道:“俺倒要看看那些不長眼睛的精怪敢來招惹俺,到時殺個痛快便是了!”這家夥顯然對那魚妖之事還耿耿於懷,巴不得多殺些精怪泄憤。
而肖瀾等人也因為那日天庭一戰之後膽氣漸壯,再加上近些日子又從曹鵬那裏學了些術法,即便這座集市處處透著詭異,卻也不甚害怕。
符墨這時也點頭道:“既來之則安之,倒要看看這些精怪能鬧出什麼動靜?”此處離嶒山大營極近,又能隨時聯係上曹鵬和秦無涯,有這兩大高手坐鎮,想來這些妖孽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因此他心中篤定,倒是對這些精怪不甚在意。
而此時,那名小童剛剛從巷子裏轉出來,冷不防一隻耳朵被人揪住,正是那店家的婦人,隻見她麵如寒霜道:“小兔崽子,又是你那老娘讓你來壞我好事?”
那小童耳朵吃痛,央告道:“八娘放手,俺哪有這個膽子,俺隻是瞧見生人新奇,所以偷來瞧瞧,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壞了八娘的好事。”
那被叫做八娘的婦人冷笑道:“還敢糊弄老娘?回去告訴那老不死的槐樹,讓她絕了念想,休想攪了老娘的生意,要是老娘心情好,說不得還能分她一杯羹,若是把老娘惹急了,少不得一把火燒了她這棵枯樹!”說完照著小童的屁股就是一腳將他遠遠地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