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肋下的一節斷戟,反手將一隻螻蛄的腦袋削掉,肖瀾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渾不在意的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丟入口中一粒氣血丹,肖瀾示威地對著黑暗中的精怪們呲了呲牙。
眼見他以傷換傷將一隻即將凝丹的螻蛄怪斬殺掉,精怪們一陣騷動,一時間都有些躊躇不前。
“可真他娘的痛呀!”呲著牙鑽進金蟬子一百零八顆佛珠的防護圈,肖瀾問道:“頭兒,那邊還沒動靜呢?”
符墨搖了搖頭。
“娘的,這是要累死咱們?”肖瀾發覺自己的口吻越來越像朱大常了。
眾人也都是臉色一黑,現在他們都已成了強弩之末,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堅持多久,每個人身上都是千瘡百孔,便是金蟬子此刻月白色的僧袍上都染上了鮮血。
“小和尚,你這烏龜殼還能堅持多久?”止住流血的傷口,肖瀾低聲問道。
金蟬子一臉苦澀道:“阿彌陀佛,貧僧也要堅持不住了。”
“靠,不會吧!”幾個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真是屋漏偏逢連綿雨,若是連這件佛寶都沒有了,那自己這些人就等著被這些精怪們撕成碎片了。
就在這時,一根巨大的樹枝再次抽打在佛寶的護罩世上,打得佛寶光芒一陣晃動,連帶著金蟬子的身體也抖動了一下。
“又是這個怪物!”杜二見狀憤憤地罵道,先前他就差一點死在這根枯樹枝之下,胸口被它刺出了一個血洞,若不是金蟬子和肖瀾等人救援及時,隻怕心髒就被它剜了去。
不過性命是保住了卻也失去了再戰之力,隻能躺在金蟬子的身邊老老實實地修複著傷勢。
“娘的,看來咱麼幾個就是後娘養的,死了也沒人管!”朱大常大罵了一句,一隻手臂詭異的下垂著,卻用另一隻手臂拎著大斧砍向外麵的枯枝,侯憬則拖著一條瘸腿跟在他的後麵保護著他。
符墨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顫抖著手臂拉開弓箭向外麵射去,隻是射出去的箭光沒有飛出去多遠便被輕易的擊飛了。
苦笑著看著自己這些人淒慘的模樣,肖瀾站起身,“當”的一聲,雙鐧相擊發出清脆的一聲鳴響,望著黑黝黝的嶒山,肖瀾心想:“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們可真就要交代著這裏了!”
大喝一聲衝了出去,雙鐧再次冒出火焰將一名衝上來的精怪腦袋打得粉碎。
身受重傷的雄力看到這一幕,大吼道:“兄弟們他們快不行了,殺呀!”
眾精怪一時怪叫連連,無數的黑影如同潮水般湧向肖瀾等人。而那雄力似乎猶自不解恨道:“槐婆婆,福先生這個時候就不要在藏著掖著了!”
黑暗之中一陣桀桀怪笑,一道巨大的身影震天蔽日的從空中飛來,讓肖瀾等人從心底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一時間全都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就在這時,一道電光閃過天際,數道水桶粗細的電光突然從天而降,直接落向肖瀾等人的四周。
在雷光亮起的瞬間,肖瀾看到一隻無比巨大的蝙蝠被一道閃電擊中頭部,轉眼間便化作了飛灰。
一棵長滿了醜陋樹瘤的大樹在雷火中轟然燃燒著,醜陋的身軀劇烈地扭動著,無數精怪紛紛在從天而降的雷罰中化作了灰燼。
“天罰來了,天罰來了!”無數精怪淒慘的尖叫著,早沒有了先前的猙獰凶惡,隻剩下恐懼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