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兩滴死魂水依舊在“茁壯成長”。
此時,那兩滴死魂水已經膨脹到拳頭般大小,並且散發出微微的灰光,還有那種濃重至極的死氣。
死魂水體積變大後,胃口似乎也變大了不少,吸收灰河水顆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後,信天甚至已經不必用手去粉碎灰河水水膜,接觸到信天身體的水膜自發地破碎開來,源源不絕的灰河水顆粒一刻不停地被吸入信天的灰海,爭相“投奔”死魂水而去。
拳頭大小的死魂水也迅速變大。
僅僅半個多小時過去,死魂水的體積就膨脹到信天的頭顱般大小,並且散發出明亮耀眼的灰色,猶如兩顆巨大的灰色夜明珠。
那種獨特的死氣也呈現出一種噴發的態勢。
死氣隨著信天灰海的運行,散發到信天的四肢百骸、全身所有經脈……
如同瘟疫一般,這種死氣毫無懸念地迅速侵占了信天身體的每一處——除了腦海中的那棵和最後一滴死魂水完全融合的魂樹。
一種可怕至極的灰敗很快充斥了信天的全身。
皮膚在快速失去活力,渾身毛發快速脫落,肌肉在快速萎縮,骨骼在快速軟化,血液在快速幹涸,連五髒六腑都在快速衰敗……
那些被“剝離出灰色的無色透明的灰河水顆粒,散發到信天灰海中的每一處空間,仿佛與這個全新的環境格格不入,與那些灰色顆粒的“原住民”似乎也是水火不容,使得信天的整個灰海都變得動蕩不安起來。
終於,當兩滴死魂水體積再次膨脹一倍時,噴薄的死氣湧進了信天的腦海。
直奔信天的魂樹而去。
這裏是信天全身僅餘的一處沒有被死氣浸染的地方。
這裏似乎也是死氣想要占領的最後一個目標。
危急時刻,信天這棵新生的魂樹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層薄薄的灰色透明薄膜驟然出現,將整棵魂樹完全包裹在裏麵。
同時,將鋪天蓋地而來的洶湧死氣也全部隔離在外麵。
此時的信天雖然對身體內發生的“劇變”一一看在眼裏,但能做的真的不多了。
身體的控製權已經完全不由信天自己掌握了,信天能做的就用自己的意誌力完全傾斜向自己的魂樹,將那股肆虐的死氣隔絕在外。
從自己身體的變化就能知道,一旦讓這些死氣浸染到自己的魂樹,後果真的難以預料。
但隨後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受信天的掌控,隨著那兩滴死魂水的體積進一步變大,更多的死氣快速生成。
龐大濃重的死氣湧進了信天的腦海,幾乎將信天的腦袋撐爆,同時,也將包裹魂樹的那層灰色薄膜壓迫得越來越小。
終於,一絲濃重的灰色死氣滲透進了那層薄膜。
雖然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絲死氣,卻猶如致命的利劍般插入了信天的魂樹。
“轟”,信天隻感到腦海中傳來一股巨響,然後自己的意識就徹底陷入的昏睡。
而此時已經覺察到不妙的納蘭飛雪,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信天跌落到黃金魂樹上,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
灰界十日,生界一天。
信天此去死魂域雖然已經過去了60天左右,而地球上的時間其實隻是過去了6天而已。
此時,一大一小兩個絕色女子正坐在天樹內的那個繁複至極的樹屋裏。
如今的樹屋已經更可以用宮殿來形容了,幾乎所有和信天關係親近的人都住在這裏。
小雨和何婉儀就共同住在比較高層的一間木屋內。
小雨年齡漸長,已經快滿12歲了,身體也漸漸長開,出落得越發地清麗脫俗,猶如一個誤入凡塵的絕美精靈。
何婉儀雖然年近三十,但溫婉靚麗尤勝往日。
“小天哥一去好幾天,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小雨淡眉微皺,有些憂慮地說道,“唉,還是說,他現在已經醫好了青青姐姐,正和她卿卿我我,把我們都給忘了?”
何婉儀輕輕拍了拍小雨柔弱的肩頭,幽幽說道:“他肯定沒有出事,不然我和沐大哥都會瞬間死去……再說了,他是不會忘記小雨你的,在他眼裏,我們都遠不及你呢……”
“婉儀姐姐,其實他也是很看重你的……”覺察到何婉儀語氣中的淡淡失落,小雨反過來安慰起了何婉儀。
“你不用安慰我……”何婉儀展顏一笑,正要說些什麼時,突然雙手掩口,臉上露出驚恐至極的神色,“不好,他,他——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