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冰族，納蘭飛雪願意付出一切。
但這種方式實在令她心寒。
看著那些醜惡的嘴臉，納蘭飛雪不禁捫心自問：“為了這樣一些族人犧牲自己，值嗎？”
在種族存亡關頭，冰翔隻留想的不是如何共禦強敵，而是拚命要扳倒納蘭家族，好讓冰氏家族取而代之。
這樣的族人不要也罷，更不會為此而犧牲自己。
“小天，你還好嗎？”此時此刻，納蘭飛雪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思念信天。
但就在兩三天前，信天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僅是薑無涯的大軍怎麼都搜不到他，聖女宮的力量一樣再也無法捕捉到信天的絲毫信息。
這著實讓納蘭飛雪心生憂慮。
冰域現在危險重重，連根深蒂固的冰族自己都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一不小心就有滅族的危險，納蘭飛雪真不敢想象信天的處境會有多麼險惡。
“飛雪，實在不行，這個冰族不要也罷……”心煩意亂之時，納蘭飛雪突然感知到卓清凡的傳音。
“師父……”納蘭飛雪忙恭敬回道，卓清凡是信天的師父，納蘭飛雪也是以師父相稱。
納蘭飛雪一直將灰神器五彩玲瓏塔帶在身邊，而卓清凡也一直待在五彩玲瓏塔中。
“飛雪，不要委屈了自己！”卓清凡的狀態顯然比在人域時好了很多，傳音底氣十足，“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退路！”
卓清凡此時雖然依舊是殘魂，但力量確實恢複了不少，借助灰神器五彩玲瓏塔之力，可以瞬間遁離生界，進入到灰界的灰河之中。
這就是卓清凡給納蘭飛雪預留的後路。
“師父……”納蘭飛雪歎了口氣，“我可以不管那些薄涼之輩，但納蘭家族，我總不能不管！”
“尤其是無雙祖師，對我情同母女，我怎麼都不能一走了之！”
“唉……”卓清凡也是輕歎一聲，“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你和我那個好徒兒信天一樣，看起來冷漠隨意，骨子裏卻最是重情重義！”
“重情重義是好，隻是現在的形勢，我擔心你反而會因此而吃大虧！”
族老會已經在開始投票，讚同聯姻的一直穩居上風，不出意外的話，族老會一定會達成犧牲納蘭飛雪的決意。
甚至是第二項表決——更換族長，估計也很可能是一樣的結果。
再留下來，除非是不惜爆發內戰，納蘭飛雪的下場一定極為淒慘。
“我不能走！”納蘭飛雪卻是很快冷靜下來，聲音中透著一絲剛毅，“小天說過要來娶我，那他就一定會來！”
“我就在這裏，等他！”
“唉……”卓清凡再次輕歎，沉默下來。
這十幾年的相處，卓清凡也知道納蘭飛雪的脾氣，根本就不是能勸動的主兒，卓清凡隻是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是被納蘭飛雪嫉恨，最後關頭也要強行將納蘭飛雪帶離冰域。
哪怕拚著燃燒好不容易恢複的那點神魂之力！
如果納蘭飛雪出了一點點的意外，卓清凡實在無顏麵對信天。
……
“這就是落雪城嗎？”透過萬化寶界的感知，信天將整個落雪城，還有外麵的兩軍對峙，看得是清清楚楚。
寒冰尊者速度極快，僅僅一個多時辰就出現在落雪城外。
而為了不驚動任何一方勢力，信天則是一直躲藏在寒冰尊者布置的一個結界之中。
寒冰尊者本身就是天尊絕頂的實力，再加上出神入化的陣法造詣，隻要躲在這個結界之中，即使是薑無涯都極難發現信天的蹤跡。
感受著如同一頭潛伏的血紅巨獸一般的落雪城，還有城外劍拔弩張的戰爭氣氛，信天心頭微微有些沉重。
隻是粗略感知一下，信天就立刻得出一個結論——相比於落雪城外對峙的兩支大軍，信天自己帶來的這點力量，實在不值一提。
唯一還有些分量的，隻有寒冰尊者一人。
但寒冰尊者再厲害，麵對兩個種族的超級大軍，能夠發揮的作用也極其有限。
“信天，我隻能保住你自己！”果然，寒冰尊者也是這樣想，“但要想憑借我們的力量左右戰局，根本不可能！”
寒冰尊者的感知更加敏銳精確，說話的同時還傳遞給信天一些信息，冰族和魅族大軍的一些信息。
冰族方麵，天王數量將近百萬，天君至少上億，而天君也是這裏修為最低的修士——在這種等級的種族大戰中，天人級修士甚至連做炮灰都不夠格。
而魅族一方看起來反而實力稍微要遜色一些，但總體實力也差不多有冰族的一半，同樣遠遠超出信天自己帶來的力量。
而據信天所知，冰族另外還有天尊上千，更是有實力和寒冰尊者相似的超級強者。舉族之力，絕對恐怖到難以想象，即使冰族隻是二流強族，即使這裏並沒有聚集所有的冰族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