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死亡臨近之時,刀疤卻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落地,冷然道,“杜功德,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一點都沒準備,一個人跑你這兒來送死的?如果,你這麼想的話,哈哈,你他麼的盡管開槍,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是你老娘褲襠裏摳出來的。”
杜功德心中一緊,狡兔三窟,更何況是刀疤這種常年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了,在涇川混了這麼多年,難保結交幾個可靠的兄弟。
隻是,從把刀疤在號子裏撈出來開始,他便一直派人盯著他,幾次欲要除掉他,不是鬧市人太多,不方便下手,就是被他仗著熟悉地形溜掉。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能夠做什麼?
“刀疤,誑我,就以為能夠活命?你想的太天真了,如果我活閻王連你這點鬼把戲都無法識破,怎麼謀劃我的大計?”說著,杜功德手中槍,再次頂到了刀疤的腦門上,隻要手指一動,刀疤就是前後兩個血窟窿的下場。
“鬼把戲?”刀疤凜然不懼,麵無表情的從有耳中摳出一個,無線隱形耳麥,手指在小的可憐的耳麥上輕輕一滑,裏邊隱隱約便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焦急的話音,“刀哥,刀哥,你怎麼樣了?刀哥,你快回兄弟的話,我艸他媽杜功德全家女人的,他如果敢動你,我馬上就把消息散播出去,讓他在涇川死的連渣都不剩。”
“兄弟,哥哥我暫時沒事兒,不過,再過一個小時以後,如果哥哥我還沒安全脫身,不管我死活,都要把消息散播出去。”
“刀哥……”
“聽我的,一個小時後見不到我,魚死網破。”
“好,刀哥,如果一個小時後不見你回來,我不但把消息散播出去,更要和杜功德那老王八拚命。”
刀疤嗯了一聲,手指一滑,隱形耳麥中的聲音頓時消失,抬頭掃了杜功德一眼,冷笑著重新把耳麥塞進了耳內。
“刀疤,別演戲了,這麼幼稚的把戲,騙不了我。”杜功德冷笑道,心裏卻已然開始打鼓,從耳麥衝傳來的聲音來看,刀疤確實在外邊聯係到了人,做了完全的準備才來見自己。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他杜功德做事向來思慮周全,不留下任何的痕跡,自己又有什麼把柄捏在杜功德手中呢?
然而,杜功德也明白,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的道理,不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難保會萬無一失,難道,無形中,自己真的有把柄落在刀疤手中?!
狐狸終究是狐狸,不管再狡猾,依舊改不了多疑的心性!
“杜功德,老子確實在演戲,有種你現在就開槍。不開槍,你就不是你老娘褲襠裏摳出來的,老東西,你他媽的倒是開槍啊,啊--”
刀疤憤怒的咆哮著,不顧手槍頂著腦門,悍不畏死的怒瞪著杜功德。
“刀疤,這次算你狠,兩百萬,我會派人打到你賬戶上。”
兩人對視良久。這一次,輪到杜功德臉色變了,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終於,冷哼一聲,收回了槍,冷意十足的瞪著刀疤,道:“不過,條件是你要告訴我,我到底有什麼把柄抓在你手裏。”
刀疤冷然一笑:“杜功德,老子要現金,見到現金,你自然知道有什麼把柄攥在我手裏。”隨後,又加了一句道,“是四百萬現金,包括你給老子,然後又被你搶了去的兩百萬,不算過分吧。對了,別跟老子扯皮,說沒現金,老子就是要一千萬現金,你他麼的也能隨時拿的出來。”
杜功德臉色陰沉,盯著刀疤的目光,仿佛兩道毒蛇似的,良久,方才不甘的說道:“好,四百萬就四百萬。”
而後,杜功德做了一個出乎刀疤,也出乎貼在包間外牆壁上的柳雲龍意料之外的事情,這老狐狸竟然親力親為的彎下腰,吃力的將被他一腳踹翻的茶幾,重新擺正,而後拿起散落在地麵上一瓶啤酒,手指了指刀疤的耳朵,又用手指蘸了些酒水,在茶幾上比劃了幾下。
刀疤愣了愣,稍作沉吟,一咬牙,奪過杜功德手中的啤酒,蘸了蘸之後,也在茶幾上比劃了幾下。
隨後,兩人便奇怪的在茶幾上比劃了起來。
柳雲龍運足了目力,這才看清,這兩人竟是以水代筆,在茶幾上無聲的交流了起來,內容更是讓柳雲龍驚心不已。
就見杜功德寫道:你那朋友,聽到了我們之前的談話,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已經不算秘密,你打算怎麼處理?
刀疤:殺!不過要再加一百萬,這一百萬是給他家人的。
杜功德:成交。不過,你要保證幹掉他,不然,你所謂的把柄如果散播出去,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殺了你,更會找到你的朋友,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死他全家。
刀疤:已經過了十分鍾了,你還有五十分鍾的時間。
杜功德豁然起身,甩了甩手,道:“刀疤,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替我保守秘密。”
刀疤大聲道:“杜功德,老子沒時間跟你廢話,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但是老子現在要見到錢,見到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