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也喝的不少，麵龐通紅，迷離著雙眼，轉頭朝一直靜默的劉叔叫道，“劉叔，再來二十串羊排。”
“差不多了。”劉叔抽著旱煙，朝這邊看了一眼。
“猴子叔叔，小小就是餓的厲害，其實已經吃飽了。”啃下一塊羊排，小小抻出小手把另外一塊遞給猴子，“猴子叔叔，你吃。”說著，還誇張的打了個飽嗝。
“哎，吃，猴子叔叔吃。”
賴皮猴說著接過，一口將那羊排咬在嘴裏，骨頭咬的嘎嘣作響，最後一伸脖子，連骨頭帶肉一塊咽了下去。
“痛快！”
猴子猛咳了幾聲，雙手一拍桌子，衝柳雲龍道，“小龍，今晚上是我這輩子最開心，也是最難過的一晚。”
“開心就好，難過個球，即便我師傅遭難，以後我還是會回來的。”柳雲龍沒多想，嗬嗬笑道。
“希望如此。”賴皮猴同樣笑了一聲，自顧的舉著酒瓶子便灌了下去。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咱是哥們，有啥事兒你盡管說。”柳雲龍見賴皮猴這模樣，皺眉問道。
“沒事兒。”
賴皮猴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的說道，“小龍，說實話，現在我有錢了，但是，嗬嗬……就說劉嬸現在看我還不如當初。得到就意味著失去，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操，你是不是喝多了，突然腦殼迸發，感悟到人生哲理了？”隱隱中，柳雲龍覺得賴皮猴總有事兒瞞著自己，但是，幾次試探下來，這貨啥也不說，他也不好繼續在刨根問底，看了看身側吃飽喝足的小小一眼，轉向賴皮猴道，“猴哥，有事你吱聲。”
“我他麼的能有啥事兒，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賴皮猴嘿嘿笑道，眼圈通紅。
“爸爸，我有點困了。”
這時，小小突然拽著柳雲龍的衣角說道。
“呃……”
柳雲龍一臉懵逼的看著小小。
蛇是冷血動物，晚上才是它們的天堂，看著小小昏昏欲睡的模樣，柳雲龍不由得看了一眼還沒喝盡興的賴皮猴。
“劉叔，結賬。”
見狀，賴皮猴朝劉叔叫道。
“嗬嗬，說了免單，不要錢，這頓算我請小龍的。”
劉叔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嗬嗬笑道。
“扯淡！”
猴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再次將兜裏的一萬塊錢拍在了桌子上，衝劉叔道，“劉叔，我是沒做過啥好事兒，但是，除了小偷小摸之外，在咱這一畝三分地裏也沒做過太出格的事兒。這錢你拿著！”
隨後，賴皮猴衝柳雲龍和小小一招手，道，“走，我給你們找住的地方。”
劉叔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出聲，含在嘴裏的旱煙抽的更加猛了，一團團的煙霧升起的同時，口中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聲。
“劉叔，劉嬸兒，我先走了啊，改天再來看你們。”
柳雲龍笑著和劉叔劉嬸打了聲招呼，轉身帶著小小，隨著賴皮猴朝鎮子裏唯一的一家旅館走去。
“爸爸，我想咬人，咋辦？”
路上，小小突然對柳雲龍說了一句。
“小姑奶奶，咱以後能不能不提這茬了，你不是都吃飽了麼？”柳雲龍崩潰道。
“我還小，正在換牙的年紀，牙花子癢的厲害，不行？”小小沒好氣的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