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雁也下意識的掃視了下:“沒有,和平時沒兩樣……”
藍小玉皺眉:“找。”她當機立斷掀開宋芷卉的被褥,拿起一邊的剪刀就剪開了縫合線,把小毛毯的內芯都倒了出來。
“藍小玉你做什麼?!”淩向笛一把拉住她,簡直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淩向笛我知道你不信鬼,這確實不是鬼,但很可能是巫咒。”她掙脫淩向笛,拿起枕套依樣畫葫蘆的撕開,“宋芷卉她被人下了咒術。”
“什、什麼?”淩向笛還沒回過神,宋曼雁呢呢喃喃的險些要暈過去,淩向笛趕緊接住她扶她進椅子裏休息。
“淩向笛,你如果不相信我,當初為什麼來找我,你不相信我,今天為什麼要和我來找真相?”藍小玉向來心思動得比手快,嘴上也不饒人,淩向笛就是那種眼看一副溫潤無害的樣子,事到關頭他的原則比女朋友性命還重要,什麼妖魔鬼怪他都不信,現在女朋友死了,還跟她扯淡,她藍小玉第一個看不順眼,“你不信可以,走出這個大門,沒人求你幫忙,你要是信,就tm給我動手少廢話!”
淩向笛還是第一次被個女孩子指著鼻子大罵一頓,他緩過神時已經開始動手掀了床板。
“床底,抽屜,門角,被褥……總之能藏小東西的地方都找一遍不要漏了。”藍小玉這會跟個指揮人的包租婆一樣,在她的印象中,如果是巫咒,則多用咒包,以咒應咒,按宋芷卉的情況,那咒包中定是有夭折孩童的骨頭和頭發。
然而兩個人翻箱倒櫃幾乎把宋家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咒包,“沒道理。”藍小玉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阿姨,小卉出事後有人來過你家嗎?”
“沒有。”宋曼雁回想,女兒去世後她閉門不出幾乎整天不眠。
“那就不可能找不到。”藍小玉不死心。
淩向笛也累得快癱在凳子上,打開窗子透風,窗外是一片小菜地,宋芷卉撒過一些花籽,現在的一品紅開得正是好,像極了宋芷卉那天穿的漂亮的裙子,淩向笛沉默一陣:“小卉說她將來結婚有個房子一定要花園環繞,”他莫名的笑了下,像在回想,“我們就坐在這片小花圃裏……”淩向笛突然頓住了,“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這一片小花圃。
因為經常播種翻土,宋曼雁家中就有鋤頭,那男生尋著近來被翻新過的地方幾鋤頭下去就鑿出一個紅色小布包,藍小玉小心翼翼的捧起來抖幹淨上麵的泥土,這才攤在桌上緩緩打開。
宋曼雁瞪著眼,藍小玉都有些毛骨悚然,她料到會有孩童的骨頭,卻沒想到,那會是一具懷胎不足三月的還未成形的嬰兒幹屍,隻有手指長短幹癟發黑,用一簇頭發包裹著。
“嘔……”淩向笛是最先跑出去嘔吐的,藍小玉的手有些發抖。
宋曼雁大氣不敢喘:“小卉……小卉就是被這些東西害死的?”她似乎還不敢相信。
藍小玉點點頭,這個咒術下的極為狠毒,普通的巫咒可讓人為疾病所困,也有陰狠的讓人家破人亡不得好死,而這一個竟能讓受害人懷上鬼孩,而且發作的時間通常很快,很難知道下咒之人。
淩向笛遠遠站在門口,直勾勾盯著桌上的東西:“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雖然宋芷卉已死,這個問題顯得多此一問。
“找到了咒包,銷毀即可。”藍小玉把東西重新覆蓋好,“阿姨,前兩個月有誰來過你們家?”
宋曼雁被這一問猝不及防卻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人來過。”
藍小玉看在眼中,淩向笛當然也瞧見了,他咬著牙一臉憤懣怨恨的表情大步走過來一把按住宋曼雁:“小卉莫名其妙的死了,您在害怕什麼?”他顯然也察覺了宋曼雁的刻意隱瞞,“如果連真相都不能被發掘,還有什麼需要隱瞞,宋曼雁,你的女兒都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可害怕的?!”他言辭也極為犀利,幾乎是每一句都割在宋曼雁的身上,宋芷卉死了,你最重要的人已經死了,你還想包庇誰,包庇那個殺人凶手?!藍小玉也頗為驚訝。
“我沒有,我沒有,”宋曼雁慘白著臉推開淩向笛,哪知道淩向笛力氣比她大,她一時掙脫不開,“是他,隻有他來過……”到最後宋曼雁幾乎是跪在地上起不來身,口中的說辭也越來越小分辨不清。
淩向笛一聽也是頹然一退,這個人不是他們學生惹得起的,這件不算是人殺人的案子,也不指望能將凶手繩之以法,他咬了咬牙,就要把咒包拿去銷毀。
藍小玉一把按住:“這個咒包不能毀,下咒之人還沒有收咒。”下咒和收咒本就是巫咒中成套的機製,在咒術生效完成後,必須要再次收回咒包。“等他來找,或者,我們找他。”
南明煦,南榮實業剛接手老總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