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領著她才剛進大門,這就有個五歲的小娃娃撲進她懷裏“姐姐,姐姐”的叫,藍小玉聽得心花怒放,她這個年齡指不定人家該叫阿姨了呢,她蹲下身揉揉小男孩的腦袋,他睫毛長長的嘟著嘴還有兩個小酒窩,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害少女的胚子呀,藍小玉自忖。
“小少爺怎麼跑出來了?”老管家招呼裏麵的保姆,“翠媽,把小少爺領進去,可別著涼了。”
翠媽是個年近五十的老媽子,在南榮家幹了一輩子,趕緊跑來牽了南浩的手,南浩還不忘回頭朝藍小玉揮揮,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像在對翠媽說話,“小姐姐可漂亮,為什麼不喜歡她?”小孩子也不甚在意這種問題轉眼就跑跑跳跳的上了樓。
藍小玉被引到了會客廳,廳裏空無一人,老管家請她稍等片刻,藍小玉就看見落地窗外遠遠的南浩正一個人玩著扔皮球還興奮不已,小孩子可真是單純,一個小玩意就能開心上一整天,自娛自樂也絲毫不覺得無聊,不遠處有個女人穿著開叉旗袍,很是優雅端莊,招呼著南浩,小男孩就撲進了她懷裏,八成是南明煦的夫人。
果不其然,隻一會兒,南家現任的當家就聚在了這裏。
南夫人抱著南浩,她是個看起來嫻雅的女人,走近了才發現臉色出奇的差,南明煦西裝革履看得出年輕時候絕對是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一枚,他很是直接坦白,關上門一揮手就提上來一個皮箱子打開,真是滿疊的毛爺爺:“藍小姐,既然請你來,想必你也知道為什麼,定金外算,這件事請務必幫忙。”他開門見山說的誠誠懇懇,還一點不像做了惡,需要人善後或者保密的樣子,他把皮箱子一推就推到了藍小玉跟前。
裝腔作勢不正是他們生意人的絕活麼。
藍小玉盯著那皮箱看了半晌,金銀財物是多少都看得人心裏發癢癢,但她還沒忘了這次來的目的,伸手解下背包從裏麵掏出那個咒包在手裏拋了拋,就跟個香港電影裏演的黑社會老大的勁似的,摸出根牙簽叼著,一把扔到桌上,示意南明煦打開。
“藍小姐什麼意思?”南明煦的臉色細微的變了下,南初彤和藍小玉都察覺了,他皺著眉猶豫著一層層撩開深紅色麻布的包裹。
未成形的幹癟發黑屍體和一把頭發就赫然呈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南明煦大驚失色,南初彤“啊”的驚叫一聲忙捂住南浩的眼睛。
裝,藍小玉悻悻然地聳了下肩,盡管她很想掩飾對這種電視劇豪門內鬥的鄙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南先生經手的東西也這麼容易健忘了?”
“明、明煦,你做了什麼?”南初彤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看來,她對這事一無所知。
“我什麼也沒做!”南明煦大叫起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跨步出來就揪住藍小玉的胳膊,直抓的她生疼。“你從哪裏找出來的,是不是小卉家裏有這種東西?”
看戲不嫌事兒大嘛,藍小玉掙紮著抽出手臂:“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宋芷卉跳樓自殺,是誰的責任。”
南初彤似乎這會才反應過來:“宋曼雁?你、你還和她有聯係?你不是說你們斷了關係嗎?!”她跟個撒潑的女人一樣容不得南榮家和自己的丈夫有半個汙點,眼看著一場“豪門之爭”要變成夫妻內部矛盾了。
南明煦自始至終都沒有反駁妻子的話,這男人還很是隱忍的爺們範,頗有點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魄力。
“我和她說清楚了,女兒是絕對不能認的,但我願意安撫好她們母女,這是我欠的,我和她的教研老師談過,希望她能夠讀研出國好好深造,她會是個可造之材。”南明煦突然就紅了眼眶,在南初彤麵前連聲音都弱勢了起來,看著藍小玉的樣子竟然覺得有種淒慘在裏麵,“藍小姐,你去過小卉家,你知道小卉是被什麼害死的對不對?”
藍小玉也一愣,南明煦突然就像變了個人,這是在走委曲求全的賣可憐政策嗎?她當然也想過,南榮企業自然容不下這種私生活醜事宣揚,南明煦本不是南家人,靠著當上門女婿改姓為南榮辛苦十多年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任何差池就會讓他的地位分崩離析,自然更容不得別人半分威脅,這是所有人都覺得南明煦會下咒殺宋芷卉的動機。
“最後一次去宋家見到小卉,她發了很大的脾氣,我以為她也許是厭惡了我這種為她走門路的法子,可我知道她很不對勁,我在生意場上見過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懷疑她被人下了咒術,雖然這種事說起來很可笑,”他自嘲的看向南初彤,“這兩個月來我一直在找人試圖弄明白,直到幾天前遇到一個苗人,說這種咒術是可以解除的,”他臉色發白為難的看著藍小玉,“可是宋芷卉沒等到這一天,那人說,如果宋芷卉出了意外,則咒成術畢,會有要不得的事發生,讓我必須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