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孫道陵那堆書裏也說過,明末的的鳳陽法術中就曾極力宣揚紅衣厲鬼之說,紅衣鬼怪的難以處理之處乃是需要經過很多儀式淨化,來消除她的怨氣。鳳陽法術中有這樣的說法,穿紅衣自殺的人,鬼魂的法力會很大,唯獨這樣才能支撐起她報仇的力量,相對的,它以承受更痛苦的折磨與煎熬為代價。
報仇和怨恨,無常和人世,是否值得一個人讓自己輕易死去來獲得?
自習室的燈光閃閃爍爍,白熾燈管發出嗤嗤的聲響,不明不暗的閃著電流光,“喀”一排排的書架後發出的細小聲響引起藍小玉的注意,“哐當”玻璃杯倒在了桌上,藍小玉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把桃木劍捏在發濕的手心,探出腦袋去觀望。
窗口的桌子上小玻璃瓶翻倒了,一隻老鼠正在啃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一小片餅幹。
ca!藍小玉內心暗罵,又氣又想笑的走到窗前,把摔倒的瓶子扶起來,小老鼠聞聲“跐溜”的跑了,自習室重歸安靜。
太安靜了,連呼吸都隻有自己的聲音……那麼,許瑛呢?!
藍小玉突然意識到許瑛很久沒有說話了,幾乎都察覺不到她的人是否還在自己身後,她抬起眼就看到月光與白熾燈下玻璃的反光,它正巧照到自己的背後,許瑛猙獰的五官長發遮了臉,一身紅衣歪著掉了半個的腦袋,不是宋芷卉還是誰!
它正伸著形容枯槁的手,隻看到嘴角的詭笑。
我去!藍小玉一驚,還沒來得及轉身跳開,脖子就被那女鬼給卡住了,她抬腿就是一腳蹬在它腹部,它不為所動,還是咧著嘴像欣賞一樣的笑。
“笑你妹啊……”藍小玉艱難的從嗓子裏蹦出幾個字眼,揮手就把黑色的外套套在女鬼的頭上,右手把早準備好的一把粉末拍在它腦門心上,這也是當初灑在小鬼身上的那包,也就是常人說的墳土,雖然看似不吉利,卻實際是具有一定的辟邪作用的。
突如其來的疼痛似讓宋卉芷鬆了手,竟像個沒有辦法擺脫黑衣的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藍小玉跌在地上揉揉作痛的屁股,剛才那驚嚇化成一股蠻勁,她歪著嘴衝上去對著那紅衣女鬼就是一頓胖揍,嘴裏也不停歇:“哈?你媽把你養那麼大,你跑去當女鬼?!生你還不如生個叉燒,養你還不如養條鹹魚!屍體呢?死了連屍體也不給你媽吊唁?”她一記左勾拳,右勾拳,反手一個劈,“嘴還挺硬?還附身?還敢牽扯活人生事?快把許瑛放了!”
宋芷卉的眼睛突瞪,嘶叫著一把扯掉了腦袋上的黑衣,藍小玉眼疾手快就在這瞬將桃木劍直刺入它的眉心,手中結下一個地皇印,“猛吏真君,承令召,速降威,一依帝令,火急奉行!退開!”她大喝,隻見紅衣的身影出現一個疊影,“噌”的被逼退出許瑛的身體,她伸手就想揪住那女鬼,誰知“撕”的一下,隻揪到它的耳朵,仿佛被撕了一個小口子,當然,這種屍體上的肉體疼痛它沒有感覺也沒有血,就這樣扭曲著臉,立刻遁入黑夜。
藍小玉抱著許瑛無暇去追趕,昏暗的燈光下,隻留下一隻宋芷卉的耳環以證明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藍小玉撿起那個白珍珠耳環塞進口袋,當務之急是先將許瑛送去醫務室。
不過至少她有些弄明白宋芷卉的意圖,它不會在短時間內離去,更像在故意的纏鬥,那麼它的屍體呢?它又將自己的屍體帶去了哪,或者……做了什麼處理?
安頓好許瑛,藍小玉決定先回老窩,宋芷卉今晚連殺兩人,又被自己胖揍一頓,想也不會那麼快再動手。
趙遠信沒敢睡下,一直在大廳等著藍小玉,見著她回來才安心的去洗了把臉,才知道那紅衣女鬼居然跑去了學校。
真是要不得,趙遠信搓著手:“萬一那鬼東西殺得興起,周圍可都是到嘴的肉啊。”
藍小玉眼角一抽:“它還沒那麼喪心病狂吧……”
“你沒有把它給……”趙遠信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
藍小玉搖頭:“它……很奇怪,在沒有找到它的屍體前,也不能殺死它。”她總覺得宋芷卉屍體不翼而飛這件事是有原因的,可究竟為什麼,沒有答案。“改天我回道堂去找找師父留下的手劄,興許會有些發現。”
趙遠信敲敲小腿站起身:“你再下去一準跟你師父一樣。”滿腦子就鑽到陰陽兩道去,跟鬼打交道,不是他趙遠信說話刻薄,他很感激孫道陵的救命之恩,也目睹耳聞許多那老道士替人消災替鬼伸情的事,可畢竟,人乃生氣,鬼乃死物,更何況那老道士一心就全在這造化上,藍小玉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一個姑娘家將來是要嫁人生孩子的,難道這輩子就要她清心寡欲去跟這種陰氣死物打交道?“我給你去泡杯奶茶。”趙遠信不知想什麼,也不再多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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