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她還很禮貌的叫了聲,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男廁所,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沒人我可進來啦。”
“呯”,男廁所的門打開,一個正提褲子出來的大伯眼角抽搐的看了眼藍小玉洗洗手就走了。
藍小玉摸摸臉,艾瑪,都羞紅了好麼,她推開門,在門檻的附近用朱砂撒成一條線,門角塞了一顆金剛小佛珠,這是她今天去古玩店裏淘來的手串上拆下來的,還有一串金剛菩提,她戴在自己手腕上了,賭場的廁所很是寬敞,“滴答滴答”,也不知是哪個水龍頭沒擰緊,一直在滴水。
藍小玉開始一個個廁所槽位翻箱倒櫃的找東西,甚至還打開水箱探究一番,可是連最後一格都找了也沒發現要找的,她支著腦袋盯著天花板半晌,拿起一旁的拖把就捅了捅頂格,板塊微微有些鬆動,上麵竟是一層中空的置物小隔層。
她爬上水槽踮起腳把手伸進去摸索一番,有了!藍小玉抱住它的底座費了點力氣才把這玩意取下來放在地上。
一個香爐,造型不算精致,但比一般的大了許多,因為爐中填滿了香灰沉甸甸的,上麵正燃著五支香,煙絲在沒有風的室內嫋嫋上升。
藍小玉忙取出朱砂倒進口袋裏的一個小碟子中,加入五滴提前裝進膠管裏的公雞血,拿一截桃木枝攪拌均勻,然後依次倒在五支香上。
顏色如同血一樣的液體沿著香體滑落到香灰中緩慢滲透,香非但沒有滅反而燃燒的更旺,煙絲從一縷一縷變成一股一股的升騰而且散不開的聚集籠罩在一起,仿佛要從中生出什麼怪異的東西。
這個香爐乃是供奉五鬼吃香灰的爐子,藍小玉這一舉動給五鬼淋了朱砂雞血是打算逼出它們,待這幾根香快速燃燒到尾再踢翻香爐,就能逼出小鬼。
趁這時間她把符籙貼在廁所的窗上防止它們一會破窗而逃,對付幾個小鬼她還是有把握的。
眼看香就要燃燒到底,突然廁所門被人無預警的推開,藍小玉蹲在香爐前抬頭就對上那人驚詫的眼神,正是那個三十出頭的養鬼男人!
不好!
“你在幹什麼!”那男人大喝一聲,看到藍小玉的所作所為他當然明白,這是要破了他的陣法斷了他的財路,他立馬紅了眼就衝過來,藍小玉忙把香爐往身後一拖,手就被那個男人以奇大的力氣抓住了,她立刻用另一隻手朝男人腹部一拳揮去,那人吃痛悶哼了聲也不鬆手,一把抓過藍小玉的脖子就提住這個小姑娘玩命似的扔出去。
藍小玉哪裏抵擋得住一個男人發狠的力氣,“呯”地甩撞在蹲坑門上眼冒金星,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像是從窗台外頭摸出一把早就藏好的匕首回來揪住藍小玉的長發就把脖頸子暴露在他的目光和森森的匕首下。
藍小玉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什麼情況?!這特麼是想賺錢想瘋到殺人放火都不在乎了嗎?!簡直是個瘋子!
金錢的欲望容易使人不顧一切,就像吸食毒品一樣,再飲鴆止渴也無法停止。
“你想斷我的財路也想斷我的活路……這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替人辦事多管閑事!”被賭場發現他用邪術贏錢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丫頭居然要破他陣法絕不簡單,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殺死她!
有時候欲望的驅使總使人看不清所作所為,腦中猛烈的念頭也讓人迷失本性,藍小玉的眼珠子都快給瞪掉出來。
男人又是緊張又是憤怒,滿頭都是汗水,眼眶發著紅,捏著匕首的指骨卻緊緊發白,眼看就要刺上來。
“用福德來借陰債,遲早要報還在子孫身上!”藍小玉的氣噎在喉嚨裏下不去,她死死用手扣住對方握著匕首的手腕勉力強撐。“難道你就沒有孩子?!”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天上掉餡餅的,藍小玉和孫道陵最是清楚,求什麼則要還什麼,越是術法大,顯效快的,過程及其反噬將更猛烈血腥!
對方被這一吼怔了下,轉而眼睛更是發紅,好像藍小玉的話觸碰到了對方的痛腳,“你懂什麼!又關你什麼事!”他一發狠,那匕首尖尖就快刺上藍小玉的小臉蛋了。
“香——香……”她終是撐不住力氣斷斷續續的沙啞開口,“要……滅……了……”
香要滅了。
香一滅,則這個術法也立刻破解無用。
不能滅!
男人一愣,立刻一腳踢開礙事的藍小玉,回頭就抱起香爐裹在大衣裏奪門而出,藍小玉從地上爬起,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這特麼沒被鬼嚇死,險些被人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