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好了,做不了中餐,改行做西餐了。
藍小玉已經可以想象那滋味,她摸了摸吃撐的肚子,腦子裏就想起夜闕君那副樣子說著“麻辣燙”她趕緊回個神擺手,表示自己實在吃不下,決定上樓洗個澡睡覺。
背包一扔換上睡衣,藍小玉從櫃子裏翻出那個幹屍鬼胎,它烏黑烏黑就像一個小煤炭似的,藍小玉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把小幹屍重新包好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給宋曼雁打了一個電話。
對麵的母親已經不再哭泣,而是難得的心平氣和的聽藍小玉說著明天是否要為宋芷卉送行祈福並且處理符包的打算。
謝謝你,藍小姐——似乎是宋曼雁一直在說和唯一可說的話。
藍小玉卻總覺得受之有愧,雖然許多的事難以預料無法控製,但是“盡人事、聽天命”這樣的話,由她來說,也不過是為無奈找一個梗合理的出口,然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已經盡力了。
宋曼雁的口氣毫無苛責,她掛了電話,應下了明日的行程。
藍小玉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著實令她目不暇接,她時常想起孫道陵來,如果師父在他會怎麼處理?然而,藍小玉不是孫道陵,她開始用自己的理解和見解,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和自身相關的所有問題,誰也不應對她評頭論足說三道四。
藍小玉悶上被子閉眼就睡。
她開著窗戶,又不願開空調,夏夜的風有著一些暖暖的熏意,又流暢又溫和,心事重重的時候,人很難深眠,她也不例外,今夜,依舊淺眠。
城市裏的蟲鳴相較野外可少了許多,藍小玉不由懷念那座孤山,被開辟的空曠墳地,那個池塘,清涼湖水,淩霄叢開的花枝,還有,夜闕君的懷抱。
阿西巴,她驀地睜開眼。
這什麼情況,滿腦子都是那個見鬼的夜闕君,她這真是得了相思病不成,這要是場戀愛,她豈不是輸定了。
死得妥妥的那種。
為啥?
她覺得自己犯了一種叫死心塌地的病,比相思病更嚴重。
真是香蕉西瓜個大芭拉啊。
“啪”她抬手就甩了自己一個大耳瓜子。
藍小玉你清醒一點,別犯花癡,太不要臉了。
對,自己好像是有那麼點……她突然身體一僵。
“喀”。
月光流淌在靜謐的房間,這仿若靜止的空間裏,突然發出一聲細小的脆響。
“喀”又是一聲,間間斷斷,沒什麼具體的規律。
藍小玉立刻屏氣凝神豎起耳朵。
從腦袋附近傳來,說明在靠牆的床頭櫃位置,藍小玉蹙眉。
那聲音沒有了。
連耳朵下的無芯鈴也沒有發出任何微弱的響動。
不是什麼鬼物,那會是什麼?
該不是有老鼠在啃東西吧……藍小玉一陣頭皮發麻,就在那瞬,她全身一個激靈的從床上彈跳起來!
臥槽,有什麼東西在扯她的頭發!
很輕微的,那拉扯的力道並不重,她隻覺得頭皮有些刺痛。
“啪”的打開壁燈,藍小玉驚得半身冷汗環顧整個房間,卻什麼也沒發現,剛才她躺過的地方,留下一些細微的粉末,黑乎乎的,好像是被什麼研磨過。
藍小玉撚了一些在指尖摩挲了下,像……碳粉。
碳粉?
她一個連畫隻狗都會被人當成豬的天馬行空、橫空出世一般的技術,怎麼可能家裏會放有作畫的炭筆工具,她恨不得離這些技術活遠一點!
等一下,她想到這裏,突然腦中有什麼年頭一閃而過,立馬撲到床頭櫃上翻開那個符包。
果不其然,小幹屍,不見了。
藍小玉內心臥槽了一下,莫非剛才真是那個小幹屍動了起來跳上床還扯著自己頭發?
怎麼可能!
它的魂魄已經被打散,根本不可能重新活過來!
藍小玉對這一點無比的肯定。
到底是什麼驅使一個已經魂飛魄散被製成死蠱的幹屍……又一次動了起來。
藍小玉盡量放輕了呼吸試圖找到房間裏輕微的異常,夜風吹的窗簾子晃動不已,她躡手躡腳靠近窗簾,突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唰”掀開了布簾:“出來!”
可簾子裏空無一物,它不在那裏。
阿西巴,藍小玉拉開了放衣服的抽屜和櫥子,翻箱倒櫃的找,一個小幹屍而已,當然不可能跑掉,必然還在這個屋子裏。
她的目光環顧四周,猛地抬眼,就看到一坨黑乎乎的半個小腦袋“嗖”的竄回了天花板上的吊頂電扇上。
好小子,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