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玉眼睫眨眨就“咯噔”一下反應過來了,我去,要說老,眼前這尊也不知道幾百年幾千年的冥司大人才是最老的吧,自己跟孫道陵的年齡加起來,大概連人家的零頭都沒有。
她抽了抽眼角也一屁股坐在他邊上:“你看,我是你夫人,我的師傅,那也是你的師傅,這……這跟年齡沒關係!”咱們講的那是輩分。
“就憑孫道陵?”夜闕君嗤之以鼻,但他並沒有生氣隻是唇角勾著近似於不屑的笑意,那簡直比發脾氣還叫人覺得窩火,他看到藍小玉從口袋裏摸出那包裹的飛蛾,“收著為夫的東西,是想當成定情信物嗎?”夜闕君的嘴也一定是屬於欠揍型的,瞧瞧,剛才在十字路口沒調侃的,現在來了吧,這就是命,藍小玉跑不掉。
藍小玉就嗬嗬的幹笑:“這算定情信物嗎?”她大咧咧把那金銀花袖襟抖了抖。
“當然,”夜闕君聳肩,“不算。”
藍小玉哼哼了聲,她也知道不算啊,她收著純粹是為了……留個念想罷了,有時候摸出來看看,心情也會變得很奇妙。
什麼是奇妙,就是有一些滿足又奇特的感情充斥起來。
況且夜闕君這家夥像是個會送定情信物的鬼麼……一隻鬼的信物,會不會是什麼生前或者死後的……我去,該不會取出一大車冥幣送給她吧。
來來來,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地府的錢都歸你了。
藍小玉腦洞有點奇葩,光看那表情,夜闕君已經能猜出個八九分,他抬手就敲了下她的腦袋。
“你怎麼變得跟趙叔一樣。”藍小玉吃了一個毛栗子,揉揉腦袋瞥眼,還不忘記打個哈欠。
“趙先生乃誠然之人。”夜闕君想到趙遠信也不免有些發笑,看的出來,他對趙遠信印象不差,可比孫道陵好太多太多了。
“喂,你可別打我趙叔的主意啊。”藍小玉趕緊掰正他臉,“我師傅和趙叔那才是天生一對。”她“哎嘿哎嘿”的扯淡,那兩個老家夥大半輩子都互相照顧,絕對是好搭檔。
夜闕君就歪了下腦袋:“那夫人呢?”
藍小玉總覺得自己在給自己刨坑:“那啥,我……”她大眼睛看天看地的轉了轉,“我和你當然天生一對啊。”這會她能瞎說其他大實話麼,當然不能啊,這尊鬼神喜歡調侃,那就得讓他調侃。
“你今晚怎麼來的,總不能是特地來救我的吧?”藍小玉戳戳他,就想著趕緊換個話題。
夜闕君就笑得很是神秘:“誰讓夫人不來見我,那為夫隻能親自來了。”他還說的很是一副紆尊降貴高高在上的語氣。
得得,那我是不是還要謝主隆恩了呀,藍小玉思忖吐槽。
“我來找一個人。”夜闕君隨意的捋了捋耳側的長發,意興闌珊的,“興許能幫到你。”他是在說那個人。
“你……找人?”這可稀奇了,藍小玉一臉莫名,一個鬼找一個大活人,怎麼看還真有點要去勾魂索命的錯覺。“喂,你仇人啊?”她也神秘兮兮的小聲問,冥司大人的仇人啊,當然不能亂說話。
夜闕君聞言眯了眯眼,藍小玉頓然覺得自己失言了吧,夜闕君的仇人哪裏還能有命活的?他不動手那下麵的十殿閻羅啊,十大冥帥啊也早就替他們老大殺之而後快清理門戶了,哎呀,這麼一想,藍小玉不禁摸了摸自己還好好長著的脖子。
萬幸,真是萬幸啊。
“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夜闕君幹脆把藍小玉往休息區一推,“今晚你也該休息了,明天就帶你去見見。”折騰了一晚上了,藍小玉剛才打哈欠他還看在眼裏。
藍小玉就沒推辭,至少知道這家夥不會那麼快走人,也安心不少。
最後推門看了眼安靜的李想和打鼾的周鴻卓,那老刑警在第二天一個翻身“呯”的跟肥豬一樣摔到了地上時才驚醒著跳了起來。
“醒了?來吃早點。”藍小玉和許瑛還有李念祈就招呼他來吃早點。
周鴻卓摸摸後腦勺,這有點斷片似的,昨晚發生了什麼?似乎是一大堆的鬼魂,還有一隻白貓,然後他不知怎麼就給暈了過去。
對了,遊魂!那可是一大票的遊魂啊!“小神棍,昨晚上的事都解決了?咋解決的?你沒事吧?”他拿許瑛的小化妝鏡看了看自己腦門上撞樹的紅腫,剛回憶起一些點滴就忍不住趴在飯桌上問個不停。
藍小玉吃著皮蛋瘦肉粥,等那老警察好歹緩過神來了才接口:“您老注意自己身體就好,鬼魂的事就別操心了。”一個老刑警張口閉口鬼魂鬼魂的,聽聽像樣麼。
這會這兩個人的口氣位置就好像對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