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他的樣子,甚至念到他的名字,都會抑製不住的感覺到一種美好。
這大概就是,愛。
父母之間的愛情,藍小玉沒有參與。
章白安說,但你是那段感情最好的證明。
藍小玉每次都是唏噓萬分,然後把話題換去,再說下去,恐怕章白安就不是滿心歡喜而是滿心傷神了。
就像現在,藍小玉一天下來,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她甩甩手就捏了捏腕部:“章阿姨,你知道有什麼草藥比鬼陰草還要陰毒?”她就是突然想到所以隨口一問。
章白安知道鬼陰草,自然應該對這種更加了解,當初竹老太就說治療藍小玉的離魂症,需要比鬼陰草更陰毒的東西。
是什麼,她至今不知道。
“更陰毒?”章白安想了想,卻搖頭,“並沒有這樣的草藥啊,不過,我這麼和你說,我在苗寨的時候見過土道士救人時提起,說什麼陰時的未婚女子才最是陰氣逼人。”章白安其實也不理解這句話究竟該怎麼說,“你是個小道士,應該比我懂。”
陰時的,未婚女子?藍小玉若有所思,她總覺得腦子裏有什麼一直存在的東西能和這樣的話搭上線,她的手指一僵。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章白安見藍小玉心神不寧也擔憂起來。
“沒、沒事。”藍小玉搪塞過去,就說今天是太累了,又被阿儺一攪合整個兒心情就沒好過。
章白安也覺得是,苗寨的往事,她連自己也不願意多提,藍小玉今天的信息量確實接收有點大,所以互相道了個晚安,便各自回房間休息。
以至於章白安也沒有料到,藍小玉第二天一大早就沒了個蹤影,去問趙遠信,可趙遠信醉得哼哼唧唧還沒醒來。
章白安都快懷疑,是不是那小姑娘一個想不開去找阿儺那小子拚命了,所幸臨近中午的時候,藍小玉發了個消息過來。
她有東西落在竹老太家裏,所以一早去取回來。
而藍小玉呢,她落東西是假,今天上竹老太家裏,是有正事。
什麼正事?
這不,竹老太早就備好了,藍小玉今兒個得去服藥。
可是藍小玉不管從表情還是神態都怪怪的,這是竹老太的感覺,她沒有太在意,隻當是上回屍坑的事,因為自己和夜闕君一起唬了她,她心裏還膈應別扭著。
竹老太照例把碗擱在桌上就去摸蜜棗。
藍小玉卻盯著碗開口道:“竹奶奶,湘菱呢?”她沒有問,湘菱是不是還沒有回來,也不問,湘菱去哪了。
竹老太一愣:“她這不是還沒回來嗎?”藍小玉問起過湘菱好幾回。
“您不擔心她嗎?”藍小玉似乎早知道竹老太會這樣回答,所以她的問題也早就備好了。
竹老太抓著蜜棗的手抖了一下,藍小玉這一回兩個問題,問的沒有猶豫,甚至,就像在特意要看自己的反應一樣,這小姑娘在打什麼主意?
“……什麼……意思?”竹老太有些心虛的把棗子擱到藍小玉麵前,“湘菱有自己的本事,不會有事,她去鄰鎮經常小住,有些材料還沒成,就得幫著處理,時間不定,我老太婆沒什麼好擔心的。”她說著還擺擺手,就把那碗藥推到藍小玉麵前,“快喝了。”
藍小玉依舊沒有動,她不著急:“竹奶奶,您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眼神從瓷碗落在竹老太微有閃爍的眼睛。
“我老太婆這孑然一身的,能有什麼可說的。”她也言辭堅定,一挺背就硬聲硬氣,就是副“不懂你這個小姑娘在說什麼”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似的將剛泡好的茶水捧在手心暖著。
“竹奶奶,您說過,治我的離魂症,要用比鬼陰草更為陰毒的東西,而我聽人說,陰時的未婚女子最是陰氣重。”藍小玉慢悠悠的,竹老太聞言不由的咽了下口水,藍小玉看到了,“我想這句話不正確,應該是,六陰未婚女子的血,才是比鬼陰草更為陰毒的,對不對?”
章白安道聽途說的的話並不完全,藍小玉卻能補充完整。
竹湘菱,就是那個現成的六陰女娃娃。
“哐啷”,竹老太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水漬瞬間染成一片破敗痕跡。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竹老太無暇顧及摔碎的杯子,她一咬牙就扭頭對上藍小玉的眼睛,簡直怒目而視。
那個平時溫和慈祥的老奶奶,竟然在這一刻,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