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找。”阿儺說了句事實,也試圖勸說藍小玉別摻和。
“守株待兔咯。”藍小玉聳著肩,說的很是無所謂。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找不到凶手,大家也沒有對凶手的意圖有所了解,那麼隻能守株待兔了。
所謂的守株待兔,也是不夠標準,其實就是在小破之日,在警局標注的重點區域內,幫忙巡視。
算是做到了自己所謂的,盡力而為。
而明天,就是小破之日。
阿儺就很驚奇的看看藍小玉:“你就這麼去了,萬一遇上血嬰,你知道怎麼對付?”
“你知道?”藍小玉斜睨著反問。
“不知道啊,”阿儺可坦誠了,一點也沒覺得羞恥,“就是不知道,你也敢上,佩服佩服。”他一抱拳,學電視劇裏的武林豪傑甘拜下風,這藍小玉是鐵定不知道血嬰蠱是怎麼回事,別說血嬰了,就是其他的小蠱她也沒見過。
說句直白的,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和你一起去吧。”阿儺手上的活沒停,就說了一句。
這句話倒把藍小玉給震驚了,她還以為這小子是八抬大轎也請不動了呢,沒想到還有點良心呀。
藍小玉大咧咧的拍拍少年的脊背表示感謝。
老窩裏章白安已經帶著蛋糕回來,她正擺弄滿花架的盆盆罐罐,看到藍小玉進門就問她:“喜歡什麼花?”
章白安最近也是經常往花圃跑,事情沒少做,不過對藍小玉卻也是越來越溫和親近,什麼小問題都要來問一聲,總有一種……她快要離開的錯覺——因為快要離開了,所以每一句對話都變得彌足珍貴似的。
喜歡吃什麼?
喜歡看什麼?
這樣好不好?
藍小玉每次都忍不住下意識去看對門阿儺那緊閉的大門,她可先發個誓,如果那小子不聲不響把章白安帶走的話,她是絕壁要追殺這家夥到天涯海角的哈。
而且,沒得商量。
章白安低頭就見到藍小玉自己拆了繃帶,她忙捉起手看,總算有安心的表情流露出來,看起來,果然是好的八-九-不離十了。
“您該不會……不告而別吧?”藍小玉還是開頭問了句。
章白安也是一愣,轉而笑得溫柔極了,伸手揉揉藍小玉的發心:“怎麼會。”她把花盆子收拾好就走進廚房,“今天做你最喜歡的菜。”
藍小玉卻沒有心裏想的那麼高興,章白安有點古怪——雖然,這個“古怪”她不反對,也許,當母親的都是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的……
她咬著章白安剛塞進自己手心的蛋糕。
藍小玉雖然說的豪言壯誌的要和阿儺去調查血嬰蠱的事,可她誰也沒敢說。
晚上索性就早早假裝爬床睡了,還貼著門縫一直注意章白安和趙遠信的動靜,那兩位“老人家”都不是會折騰到三更半夜的,果不其然,不肖一會就熄了燈鎖上門了。
她正準備開工呢,就收到了一條極為意外的短消息。
來自竹湘菱。
多是一些關心的話,末了還希望藍小玉不要怪竹老太,畢竟救她,是竹湘菱同意的。
如果藍姐姐一定要怪,都把湘菱也怪進去把。
竹湘菱還說的一副慷慨又委屈的樣子,護著自家奶奶又擔心藍小玉的身體情況,小心翼翼的問著,藍姐姐什麼時候能來看看我。
藍小玉歎了口氣,真是氣也不是,怨也不是。
她怎麼好怪竹湘菱,說起來——她應該感謝那個小姑娘,為了自己都快豁出命去了,非親非故怎麼忍受得了,所以趕緊回了消息讓她自己多注意身體,養好了病,藍小玉第一個去看望她。
這掰著手指算算,這都差不多一個禮拜過去了,湘菱小丫頭能碰手機了,向來是有了力氣身體也好多了,藍小玉這回是真的安心了下來。
她把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卻愁啊,愁的是今晚如果遇上了血嬰成型,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這種苗疆蠱毒的玩意,她實在弄不明白,不知道道家的法器對它有沒有作用……
不管了,藍小玉一股腦兒都塞進背包裏,披上外套就打開窗子順著一邊的陽台和小水管“哧溜”就溜到了地上。
“咚咚咚”,她偷偷摸摸的悄悄阿儺的門,跟做賊似的。
那少年剛打開門,嘴裏就被塞進了一個小蛋糕。
“好好吃一頓,咱們就上路。”藍小玉眨巴著大眼睛襯著天上月明星稀。
“……”阿儺舔了舔蛋糕,味道不錯,就是這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呢。
他嚼著就把手裏的草帽帶在腦袋上,正是昨天藍小玉看到他在編織的那頂,阿儺也把斜跨的繡包翻了翻,像在檢查有沒有遺漏東西,然後拍拍藍小玉示意,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