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有時候就是囂張放肆的很,可是,他夜闕君就像偏有這等能耐和資本。
藍小玉就忍不住有些想笑,可這也太便宜他了,她歪著嘴去看他,這個角度夜闕君微有倨傲的神情下,眼眸仿佛突然能映照進天上的星穹,稀疏的銀河蜿蜒都在他手中。
這個家夥啊,有多少關心都是她不知道的初衷和真心。
藍小玉就是在那麼一刻仿佛很多莫名的情愫湧上心來,那讓她覺得,有種奇特的感覺蠢蠢欲動。
夜闕君當然看到了,他俯下身就與那小姑娘麵對麵:“藍小玉,為夫有沒有讓你,很心動?”他更像是取笑調笑於她。
藍小玉愣了下,她認認真真的看了夜闕君的眉目,從眉梢到眼瞳,那樣珍珠一般如同無底的深淵,叫人一落進去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棲息之地,甚至下墜的毫無還手之力,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有,夜闕君,”她居然還笑了一聲,“我確實動心了。”
這次換夜闕君怔住了,似乎根本沒有預料藍小玉的心動和她如此大咧咧承認,所以,這回像是藍小玉殺了夜闕君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突然僵了下身體退開了一步:“藍小玉,這句話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不需要後悔。”藍小玉聳聳肩,因為,退無可退,沒有後路,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並不是為了給自己一條活路,所以何必在乎有沒有退路。
喜歡便是喜歡,可以被接受,可以被拒絕。
那無關乎麵子,無關乎成敗,那隻是自己很單純的一種感情。
更無關於,他是誰。
就像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他是好人或者壞人,你喜歡他自上而下所有一切,別人口中的正邪善惡都不再是理由,哪怕他笑他哭,他要殺了你都心甘情願的時候——
沒有人會計較什麼是後路。
藍小玉覺得她大概很快會將自己陷入那樣一個尷尬又無法退避的境地,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回頭。
那什麼,有句話怎麼說,沒有被拒絕過的青春是不完美的嘛——太好了,她活的這麼大了,偏偏還沒被拒絕過,那又怎麼妨礙她喜歡別人。
她這話說的很是隨性又認真,真像是個小姑娘第一次發現自己想要取悅他人而獲得的某種淩駕於身心之上的喜悅。
所以,藍小玉說她似乎是喜歡夜闕君了,那麼,大概就是認真的了。
夜闕君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下,有什麼明光從瞳孔中轉瞬即逝,他也璨然一笑:“藍小玉,我也許也有些,舍不得讓你死了。”
藍小玉愣了愣,就揉揉眼睛:“你的情話,說的真差勁。”
她終於有機會把這句調侃返還給他了。
夜闕君就盯著那小姑娘,眼神仿佛在說,別人想聽,還沒機會,他衣衫逶迤,側著的臉龐就真如滿月一般令人難以企望:“想聽為夫說些好聽的,夫人恐怕得賣點力。”
藍小玉也一挑眉,明了極了的伸手一把拽住夜闕君的衣襟往下一扯,那家夥的臉就頓時浮現在自己跟前,她抬手就勾住夜闕君的脖子。
夜闕君不為所動,可真是端得一副坐懷不亂的表情身姿。
藍小玉也沒傻到真就投懷送抱了,恩,這個說法叫做,要矜持、矜持、矜持——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所以她隻是摟住那家夥輕輕的給了個擁抱,所有的話和感謝,所有的愛慕和歡喜,都應該悄無聲息,你隻需要感受,不需要開口言說。
藍小玉頓覺腰上一緊,那家夥倒不客氣,有軟玉溫香,何樂而不為,所以夜闕君反手就摟住那小姑娘的腰,任是對方想鬆都鬆不開,最後藍小玉放棄了掙紮,隻好跟個死鹹魚一樣索性就掛在夜闕君的身上。
難得,雙方誰也沒開口說話,又好像任何的話都不適合這樣的氣氛和夜色。
藍小玉的腦中就突然冒出了……都是“月亮惹的禍”這樣的句子,那歌寫的好啊——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麗太溫柔,才會在刹那之間,隻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真是好歌啊好歌。
藍小玉心念一動:“那位老先生,真是神機妙算。”
“哪位?”夜闕君難得對藍小玉口中關於旁人的說辭很感興趣。
“我在雲海寺遇到過一位算卦的老先生,”藍小玉鬆開手想推推那家夥,結果那家夥就跟高山巍峨不動般,“他為我解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