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錯,孫道陵那道行深深淺淺的也沒少和冥府的人打交道,都說了那老道士以前經常從鬼差手裏搶人搶命,要不然就是在處理大鬼小鬼惡鬼上碰了照免。
道人們和鬼怪,通常是水火不容,那就是狹路相逢的架勢啊。
“師父如果不在道堂就會在老窩,不成,魚鰓在哪碰到都不好。”藍小玉還真是深思熟慮起來,道堂裏正氣太重,魚鰓怕是接近不了,老窩還好說,可誰知道會不會碰上老道士恰好在呢。
藍小玉就趁機偷偷瞄了身邊那尊鬼神,這家夥還好說,那麼大個兒,隱藏起行蹤也是滴水不漏。
“你得幫我帶句話給他。”藍小玉泯泯唇,“很抱歉害他莫名其妙受了傷。”
夜闕君並沒有表示什麼,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有那麼點,給自己的屬下帶這樣的話好像還紆尊降貴了的樣子,藍小玉就惱惱地錘了他一下:“不答應也得答應。”還真有點嬌嗔怨怪的味道。
夜闕君就哼笑了聲:“你對他的歉意,可以帶到,”他把藍小玉耳邊的發梢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一點一點的盤剝上去,就好像有什麼小蛇悄悄遊進你心裏,“其他呢,隻需要一句道歉就夠了?”重點是“一句”這兩個字。
藍小玉要道歉的何止一個魚鰓。
“抱歉。”藍小玉為自己沒有多聽善言和出口傷人道歉,這次是對夜闕君。
“恩?”夜闕君聽到了,卻假裝沒有聽到,慵慵懶懶的捋著耳側的一縷墨黑長發。
藍小玉就咬咬牙,隻好放亮了聲音:“抱、歉!”這還不夠有誠意?
她瞪著那家夥。
夜闕君點點頭卻冷冷的“嗬”了聲,“本君不接受道歉,藍小玉。”
阿西巴,這家夥,聽了好話收了歉意,這會故意來這麼句,擺明了為難小姑娘嘛。
可藍小玉這次沒杠上去,反而立馬擺出一副諂媚的笑,“那接受我的討好嗎?夫君大人。”
夜闕君挑了挑眉,這個說辭有點新鮮,稱謂也好聽的多了,他歪了歪腦袋,那說明,他在等著。
就知道這家夥吃這套!藍小玉皺皺鼻尖把那個才啃了一口的布丁舉到他跟前,拿勺子舀了一勺提到人家大人的嘴邊。
在藍小玉看來,這、這可已經是“天王老子”的待遇了啊,就說孫道陵吧,也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夜闕君總算不為難藍小玉了,隻是那輕佻的目光夾雜著琉璃灰燼的神色,不似點綴繁星的蒼穹,反透出一種不驚的寂滅,他用這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藍小玉一番才張口,並不反對的就吞了布丁。
“如果夫人願意改進一下送食的方式,大概會更得我心。”他還有意思的拿小指尖在藍小玉下頷上撓撓,簡直就把她當小貓了。
阿西巴——這家夥生來就是個流氓精。
藍小玉嫌棄極了舀著布丁就全部送自個兒嘴裏了,還想吃?絕對沒有了!
想也別想!
夜闕君就瞥過頭,笑得輕巧又溫和。
老實說,這樣子絕對能把藍小玉給迷得七暈八素的,所以藍小玉趕緊也扭著腦袋不去看,省得將來被孫道陵扣一個,見色起意啊,抵抗不住美色的誘惑啊,輕輕鬆鬆就給個鬼神招了安了的帽子。
就算假裝,也得意思意思的掙紮一下做給人家看的嘛。
這叫自己人心知肚明,在旁人麵前那得兜著點正經。
假正經。
藍小玉想到這兒心頭又是唉呀唉呀,怎麼著自己都把這夜闕君給當自己人了。
雖然不妙,但感覺良好。
她想著又有些喜上眉梢,突然腦袋上就是一痛,“噗通”一顆小石頭就落了下來,沿著屋脊“骨碌骨碌”往下滾。
“哪個小兔崽子?!”藍小玉背過身就朝下比了個中指。
大半夜扔石頭砸人腦袋的?!
這不,還能有誰,就剩下阿儺那苗家少年了。
“喂,小玉,你在上頭都大半個晚上了,現在都……”他看看手裏的手機,“現在都淩晨三四點了,真不下來睡覺啊?”他也是關心那小姑娘,這幾天悶悶不樂是必然的。
這不,阿儺從回來開始就時不時的看屋頂上的藍小玉,睡了一覺起來上廁發現都大半夜了,低頭一瞧,藍小玉還在屋頂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