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玉聽到了,她抓起地上剛摸到的釘子就探出腦袋來,我靠,就是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嘛!
孫道陵沒有回頭,隻是對著後麵喝到:“小玉,你不要分心。”
“是!”藍小玉應承忙去拖那女屍。
“小玉?”叱曉抬眼瞧瞧屏風,“這麼說,您老給我送來了個小師妹。”他還大膽的摟摟懷裏女子的腰,那女子的眼神冰冷刺骨就掃進了屏風內。
“呸,誰是你小師妹!你們兩個要不要臉呢!”藍小玉淬了一口。
叱曉並不介意那小姑娘說什麼,倒是懷裏的女子眼神一沉,手中突然就乍現了一朵菊花,她扯著花瓣就摘下一片。
那花瓣悠悠然飄飄的就好像在空氣的襯托下,緩緩下落。
可轉眼,它立刻淩厲如風,像一支利劍,就要刺透屏風,直直的朝向藍小玉的影子而去——
孫道陵是個老江湖了,對九菊一派這種把戲手段早琢磨了個透,他甩著鞭子就是一卷,說也奇妙,鞭子愣是將那片菊花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劈開,洋洋灑灑落下。
叱曉的眼神就帶上了不悅,那懷中女子眼眸利索,一個翻身就衝了出去,目標當然是屏風裏的藍小玉。
孫道陵正要攔她,誰知叱曉速度也快,折手就從身後也摸出條和孫道陵一模一樣的法鞭,孫道陵眼中無名之火頓起,叱曉纏住孫道陵的法鞭就勾著唇角。
“孫家老頭兒,你的徒弟不能這麼不經事。”既然今晚,這兩個人敢來動地養屍,那麼就得做好回不去的準備,新仇舊恨——今晚才是個結束。
叱曉翻身掰住孫道陵的肩膀,孫道陵委身一頓,肩胛骨靈活脫去他的鉗製,可這一旋身才發現,不知何時,無數紮滿新菊的黑線就像層層纏縛的蛛網,將孫道陵困在了整個大廳中,原來叱曉方才故意嶄露頭角與孫道陵交手,就為了將他陷入地線之中。
這些新菊都是夜露中生剛開的花朵,生命力最是頑強的時期被折去枝幹。
而那些施了術法的黑線,就像是另一種取代了根莖的給養存在。
它們緊密、牢固、堅不可摧。
卻因為被折下生機而脆弱,輕微的晃動都能讓花瓣零落,而這些花瓣對於九菊一派來說就是刀、是劍、是殺人利器!
孫道陵的腿上立刻被刮出了無數的細小刀口,長袍已經明顯破損卻看不到任何的血跡。
更像是皮肉之下的傷口。
孫道陵大驚之下就聽到“呯”一聲,那邊的屏風被那女子踹飛了出去,藍小玉“呀”的鬼叫,收回正欲釘下的手,翻身側滾了開去——“叮叮叮”,她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經紮上來兩根木釵,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直接斷裂成幾段。
那說明,力道十分足,如果有人,絕對插入皮肉好幾寸下。
我靠,這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吧!
藍小玉眼睛都瞪出來了,那女人因為把盤發的簪子拔了出來,現在披頭散發,發長至腰身,簡直跟個鬼沒什麼差別。
那女子第一眼是看屍,七釘敕屍法:“就憑一個小姑娘也想動我的地養屍,叱曉,我早就說過,你那老頭兒是個麻煩事,早就該動手殺了他們兩個。”她摸著手中的菊花枝,順理花瓣的姿態就好像在輕輕撓著什麼寵物。
比如,貓咪。
藍小玉腦中一下子就炸開了,阿西巴,這女人擺明了就是說之前她被野貓圍攻,注意到她的就是九菊一派。
女人冰冷的眼神中有著閃爍,幽綠的燈光打在她削瘦的臉上,顯得無比猙獰,她抬起臉,緩步踏著靠近藍小玉,藍小玉心知此刻孫道陵不可能來幫忙,因為叱曉纏人的本事可算一流,孫道陵被困於他們的陣中,暫時無法脫困。
所以現在隻能靠她自己。
況且,她藍小玉還不想當個整天隻能依靠別人來救命的半吊子,黃蜂有些話說的還是有道理,所以她卸下背包就扔在地上,阿西巴,不就是個女人,女人對女人,誰也不吃虧!
藍小玉不敢怠慢,對方可是個邪魔歪道的家夥,指不定隨時出點陰招,瞧瞧孫道陵就先著了道,可孫道陵是老師父,她藍小玉若是不小心沒準一條命就能丟掉——
今晚也是著實沒料到,竟然對方也會來兩人。
藍小玉退了兩步,一把紮起馬尾,對麵的妖女眼角眉梢都冷若冰霜似的,手中的菊花在紅色指甲油的襯托下竟然顯得妖冶無比,她的指尖修長輕輕一轉就屈指彈在了那花枝上。
菊花如同竹葉小蜻蜓一樣朝藍小玉飛來,藍小玉下意識抬手一揮開,“啪”地一下,菊花竟然被在半空中打散,所有的花瓣就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