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堂近在眼前,夜闕君這次倒是很有“禮數”的止步在了門口,藍小玉就站在門裏朝他小小的擺擺手,夜闕君當然不能和她去老窩,也許,要明天才能見著這家夥,藍小玉這麼一想,頓時發現燙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心。
有一句話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仿佛一秒鍾也不想分開,一背過身就開始想念,甚至期待下一次見麵。
她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很久了。
“夜闕君。”她突然回頭要叫住那家夥,卻發現他根本沒離開,隻是站在道堂外嘴角噙笑的看著自己。
藍小玉心口一跳,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傻了,沒錯,反正在夜闕君麵前當個傻瓜也挺好,有人幫著有人護著,感覺不賴——
所以她猛地跑上前去,伸手把那家夥拉下來,惦著腳就親了他一口。
落在臉頰,輕緩又小心,帶著某種雀躍的心思,她“呯”地關上道堂門,免得讓他給發現自己看起來思-春又不得體的樣子。
當然,夜闕君對藍小玉這些突如其來的行為總覺得是一種小驚喜的調劑,他的笑意顫了肩膀,這才轉過身,背後不知何時正站著兩尊冥帥。
鳥嘴和魚鰓。
這兩個家夥漲著一臉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看夜闕君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確實見鬼了。
“咳”,夜闕君輕咳了一聲正色。
那兩個家夥趕緊識相地都扭過頭去,看天看地看那沒有出來的星星和月亮,這不,腳還在地上打著圈圈,口裏念念有詞:“我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對啊,什麼也沒看到,沒看到他們家老大難以言表的心悅,尤其是跟那小姑娘作保證的樣子,老實說,夜闕君這樣的為人,錯,為鬼,曾幾何時需要溫言示好旁人。
魚鰓這會腦子裏正想著,如果拿這個鏡頭回去在冥府一天二十遍的輪播,那這可是能鬧翻天的啊……他正這麼想著,就看到鳥嘴抽著眼角悄悄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個“人頭落地”的姿勢——
這家夥八成又腦洞大開神遊天外,鳥嘴敢打包票,這種想法在夜闕君麵前活不過十秒,連鬼帶思想都能被一起丟進十八層地獄喂惡犬去。
魚鰓趕緊抖了抖身,看著夜闕君若無其事的步過他們身側,“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他拉過鳥嘴就嘀咕:“我覺得,冥君再和冥後混在一起,遲早會秀逗的。”尤其是冥府裏還有一大群不省油的燈,特別是那個……他哆嗦下沒想下去。
鳥嘴看了看夜闕君的背影,又看看魚鰓,突然嫌棄極了:“你以為你不秀逗啊。”
“哈?我怎麼秀逗了?要我說黃蜂才是我們四個裏最秀逗的那個。”
“人家隻是冰山臉啦。”
吵嘴的夜裏都顯得喧囂又熱鬧,雖然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
藍小玉這回道堂,可是連門縫也不敢回去扒拉著看,她將堂裏的後門側門小窗大窗關了個遍,這才鎖了門去老窩。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趙遠信正泡著熱茶,藍小玉沒回來,幾個人都還沒去睡覺,包括阿儺,那小子喝咖啡提神呢。
“額……路上下雨,我躲了一會雨。”藍小玉指指外頭。
“咦?下過雨了?”趙遠信摸摸腦門。
“有有有,就一小會,不大。”藍小玉忙把正要去查看的趙遠信拉回來,“現在早就不下拉,你們都還沒睡呢?”她拿了個橘子就剝皮啃。
“我正和你趙叔商量,什麼時候走。”孫道陵泯了口茶,“這兩天你想帶什麼就整理整理,下周咱們就走。”他翻翻正拿在手裏的老日曆。
“這麼快?”藍小玉驚呼。
“你還有事?”孫道陵就望了過來。
藍小玉搖搖頭,其實她沒有什麼事,隻是覺得如果一走就要好久,她得和許瑛打個招呼,畢竟小閨蜜好久不聯係,得照應下。
孫道陵給了藍小玉兩天時間,該吃飯的吃飯,該請客的請客,該道別的道別,整的好像要一去不回似的。
藍小玉趁這時間還跟學校請了幾個月的假期,簽字的時候係主任摘下眼鏡在藍小玉這學期的成績單和請假條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幾眼,這字可也簽的心不甘情不願。
兩天後,這“一家”三口邊正式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