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前世情敵(2 / 2)

開玩笑呢,現在可都不興包辦婚姻了啊!

怎麼那感覺就跟婆婆挑兒媳婦似的,實在是詭異的緊。

“你沒事吧?”魚鰓拍掉藍小玉肩頭的梅花和灰塵還挺細心的將她腦袋瓜上麵的花瓣都摘去,剛才看聿衡下手完全沒有一點收勢,實在是怕她就這麼閉過氣去。

“沒事,”藍小玉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清了清嗓子,“我算看明白了,你們冥府盡出些稀奇古怪脾氣的家夥。”要麼一言不合就大殺四方的,要麼招呼不打就跟追殺父仇人似的。

除了夜闕君。

藍小玉心底裏加一句。

鳥嘴還未放鬆,仍繃著神經似的左右環顧,神色隱約有些低沉:“這位大人不是個好惹的主子啊。”他嘴裏念叨的也知道聿衡這家夥的性子。

藍小玉深有體會的點頭表示讚同,她和聿衡接觸不多,一共就那麼幾回,第一次就明目張膽的要宰了她,第二回是和無為老道麵對麵時的輕言挑釁、冷嘲熱諷,第三回就是剛才。

“不過你放心,”魚鰓比鳥嘴想的開的多,“他雖然脾氣古怪不與人為善可也得聽冥君的不是。”魚鰓和鳥嘴心裏都清楚,聿衡沒有真的在此刻殺了藍小玉,是因為夜闕君,他還沒有那個膽量把冥君的話當成耳邊風,也沒有能力接受夜闕君的責問。

可是他們也同樣清楚,身為十殿判官,聿衡的身份雖在夜闕君之下卻未必不敢做惹夜闕君不快的事。

這鬼,說穿了生性反骨,行事極端偏激。

他既然敢在這裏對藍小玉撂下話,自然也可能有一天當真做這事。

但這些,沒必要讓藍小玉知道。

藍小玉撇撇嘴,魚鰓的話多少像是敷衍,她咂嘴翹舌:“聿衡跟黃蜂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啊,”黃蜂每次見著她就恨不得趕緊把她扔到千裏之外,好像她霸著夜闕君簡直是天理不容的事,不過至少沒拿性命威脅自己,這個聿衡呢,敢作敢當,一看就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主,“他倆見著我就跟見了前世的……”她頓了頓。

“仇人?”魚鰓順理成章的接口。

“不,情敵。”藍小玉拍拍胸口總算把這口氣順了回來,現在脖子裏八成還淤青淤青的留著鬼手的痕跡。

那兩隻鬼護著夜闕君的態度和方式不同,可是對藍小玉的敵意那是顯而易見啊!

“都說黃蜂就是那個最不通情達理、麵冷心冷的家夥啦,”魚鰓聳肩攤手,這一點他從來不否認,不過要說黃蜂有壞心思呢,也是要澄清的,“他隻是怕你阻了冥君的路。”

“夜闕君什麼能耐,我能阻他的路?”藍小玉姑且聽之任之,白了那家夥一眼。

魚鰓就“嘖”的歎聲:“因為冥君不會一直是冥君啊。”他一時心直口快,遭到了鳥嘴一個瞪眼,才連忙捂住了嘴。

“什麼意思?”藍小玉瞧這兩個鬼差的話語神色有異,她並沒有聽到魚鰓的話,隻覺得裏頭道道似乎很多,“他不管冥府十道,那是什麼?”

魚鰓搖著頭一副打死都不肯再說了的表情。

藍小玉就轉頭去看鳥嘴。

鳥嘴還在那指指點點的用眼神責怪魚鰓真是個大嘴巴,看到藍小玉狐疑的神色,終是繳械投降的撇嘴:“魚鰓是說,他不會永遠都留在冥府的。”

“哈?”藍小玉越聽越糊塗,夜闕君是冥君,就應該在冥府啊,“那他要去哪裏?”難道還興什麼“出差辦公”不成,比如長久駐留在何地?

“……”鳥嘴有些無可奉告的看著藍小玉,魚鰓隻管在後頭一個勁的抬頭看天看地看太陽,就是不看藍小玉。

似乎這些是不應該讓她得知的秘密一般。

藍小玉反而唇角一勾就跳著腳大咧咧的朝前走去:“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我知道這些話不能告訴夜闕君。”所以魚鰓和鳥嘴才會那麼為難,她不知是無謂還是故作輕鬆不在意,卻真真是沒有任何要繼續打探的意味,“‘秘密’這樣的詞我聽過了太多,現在想來用竹姑的話說,也許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才是最好。”

竹姑豁達,教給了藍小玉許多她早應知道的事由和道理。

非禮勿聽、非禮勿看、非禮勿言——其實都是那麼簡單就可以領悟的。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啊。”她折下路邊的一根雜草叼在口中,雙手向後就扣著自己的後腦勺,瀟瀟灑灑踏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