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身體可以承受這麼大的痛苦,現在看來,生不如死當真不是假話,這該是前人經過多少的經驗才能感歎出生不如死這樣高深莫測的話語。
我為自己的腦海中還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而感到一陣無語,“如今感覺如何?”不輕不重的聲響緩緩說道,正說話間,周圍的空氣也不像原本那般寒冷,隻是全身疼痛的我還未反應過來,完全不能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不過究竟是什麼?
再次被疼痛感淹沒,我的神識也在漸漸消散,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一顆比常人大三倍的頭顱貼近我的鼻子,腥臭的氣息頓時間讓我一陣作嘔,胃部像是被狠狠挖過一般,即使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沒有胃了。
醒來時,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濕,那般撕裂的疼痛感依舊久久不能散去,也正好保持了我頭腦的清醒,那個死去的女人究竟是誰?幕後黑手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拿走了手劄的目的又是什麼?張強到底是被什麼人阻止了繼續查案子?我到底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我心裏有種強烈的感覺,似乎這次真的要變天了,而憑我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功夫還完全不到家的陰陽師來說,這次可能真的很麻煩。
竟然深陷夢中,那麼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了他通過這樣的手段來尋找手劄,接下來自然是不能用的,“啊~好煩呀,還讓不讓人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哎,不知道林帆現在怎麼樣了,看自己這麼長時間不聯係她,是不是有點擔心,隻要一想到林帆的模樣,我的心裏就似被注入了一絲暖流,原本殘留在記憶中的痛苦也消散了不少,帶著甜蜜與痛苦這矛盾的兩重奏,我硬是逼迫自己放鬆下來。
果然,美人什麼的,就是治愈。
雖然說讓張強不再管這種事,不過他依舊每天都會帶來新的消息,“這次的事情不太好辦,你現在身在監獄,即使有通天的本領,也沒有辦法施展,而柴柯閑已經認定就是你,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恢複清醒?”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都似墜入冰窖,沒錯,我現在根本沒辦法讓那些人相信我,除了王騰外,我幾乎不認識任何警局裏的人,對了,王騰,還有他呀。
我在腦海中想了好久手劄上麵記載的東西,上麵的確有說明如何讓陰陽師以外的人進行除魔之術,不過那個方法卻是非常危險,不是除魔危險,而是陰陽師危險,它必須讓陰陽師的靈力進入那人的體內,運用天地之氣,再施以符咒的幫助,可遠程做到除陰氣煞氣。這種高級的方法我自然是沒有嚐試過,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也隻能王騰也牽扯進來了。
按照之前約定的方法,王騰再次出現已經是這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了,從他出現的那一刹那起,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胸口處隱約間黑氣泛起,湊近的話,還能聞到那雖淡卻依舊不容忽視的黴味。
“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我仔細看過他身體的其他地方,還好,除了胸口外,並沒有很明顯的被髒東西碰過的痕跡,我默默舒心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凝重,顯然現在的他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或許他這些天也確實累了,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我今天遇到了一件怪事,就在昨晚回家的時候,在路上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那哭聲時起時落,一下子尖銳,一會兒又緩和,我本來也沒怎麼在意,不過就在我準備往那邊走的時候,一個女人懷中抱著什麼東西往我這邊走過來,從我麵前走過去的時候,還對我說:孩子,還我孩子。哎,邪門事還真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可千萬別笑話我。”估計他是怕別人知道一個警察竟然也會相信什麼鬼神之說而嘲笑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王騰的臉有了些許的潮紅。
我沒辦法靠太近觀察他的情況,不過看樣子似乎被那東西給撞到了。我走回去拿出一張符,遞給他,“你回去把符咒燒了,敷在你胸口被撞到的地方。”
王騰二話不說就把符接了過去,對於我說的話他已經有了八分信任,因為他根本沒有說他被那女子撞到了胸口,而他竟然直接說了出來。不由得,王騰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對了,有個叫林帆的女學生跑到警局來,喊著讓警局放人,不過,卻被趕了出去。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跟你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