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腳已經衝了出去，袖子一抖，從中滑下一隻匕首，一手掀翻桌子，瞬間，茶水飛濺，向南伸出一隻手去擋，還是避免不了茶水落入眼睛裏的悲哀，楊過趁此機會，一刀劃出去，向南反應過來後向後飛快的退去，盡管他反應已經很快了，但過招就是這樣，一秒的延遲都有可能讓你處於下風。
向南在胸膛上的傷口上摸了一把，湊到鼻子下邊，“嗯，濃鬱的血腥味，真不錯。”
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嘴唇被染的鮮紅，猶如地獄之中爬出來的修羅。天空逐漸被烏雲所代替，星星和月亮被完全遮蓋，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其中閃爍的雷光。
楊過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隻是簡單的天氣現象，還是說向南已經強大到可以控製天氣的地步了？他到底是誰？
“難道你站在那裏，就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嗎？”輕飄飄的聲音傳入楊過的耳朵，令他神色大變。
向南不理會這些，繼續說道。
“你前幾天是不是會經常神經錯亂，無論怎樣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甚至還會產生幻覺？”
向南笑了，唇角的鮮血映著他姣好的麵容，在風雨欲來之間展現著一種妖冶的美。
“嗬嗬，你不會是以為……那隻是休息不好的後果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你這個陰陽師也太不給力了，聽說過降頭嗎？”
“你……什麼意思？”楊過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
“我知道，你也是陰陽師，普通的降頭對於你來說，肯定是沒有用的，所以，我用了蠱降和咒降，是不是覺得……聽起來很耳熟？不錯，你猜對了，這就是你那本手劄裏所記載的東西。怎麼樣，被自己的東西所傷害的感覺？”
一定很爽吧，他也嚐過這種滋味，那是在很久以前了，他拚了命的護她周全，替她頂罪受罰，替她去冒險，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一把插入心髒的長劍。
嗬嗬，若不是他天生與別人不同，心髒長在右邊，若不是他是不老不死之身，恐怕早就消散於天地間了吧。
他的真心，他的付出，他的感情，在那一瞬間被毀滅殆盡，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沒錯，是永遠，因為他可以長生不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活了多少年，究竟多少歲，但每次，當他一閉上眼，那個畫麵總是揮之不去。
沒錯，你猜的很對，他殺了她，他親手殺了那個他說要護她一生周全的女人，也親手殺了自己的過去。
那個蠢笨，癡情的向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血無情，變化多端，笑容滿麵，卻反而讓人看不透的向南。
當她的血濺到他臉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江湖中，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說，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可以長生不老。帝王們，隱士們，都開始明爭暗奪，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殺了幾個君主了，有些在現代曆史上都沒有記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