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走下來,我已是腰酸背痛。自從投胎以來,還是第一次幹這麼苦力的活兒。“怎麼樣,第一次挑擔辛苦吧?我也是從你這個階段走過來的,慢慢的,習慣就好了。”
猴子在我耳邊挖苦。“你說的輕巧,你是解脫了。往後我還得受罪呢。”
“沒事沒事,以前做天蓬元帥,過慣了作威作福的日子,是該體驗勞苦大眾的生活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嘛。”
我心裏想,那可不行,我得找一個專門挑擔的,目前團隊人員不多,應該還可以加人,不是後來有老沙嗎?於是問猴子:“我們團隊人員是固定的嗎?還會有其他人加入嗎?”
“這個不一定,看公司運營開銷情況。按照目前的形式上看,勉強還能再招一個人,不過這個不是我們考慮的了。你自己問師傅去。”我特地問了唐僧,唐僧說先等等看,後麵可能還會在物色一個。那意思就是老沙還要加進來,隻是不知什麼時候。得到這句話,我心裏踏實了,日子總算還有盼頭。
日落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條河邊。河水湍急,濁浪滔天。河水裏隱隱泛著渾濁的黃沙。河岸邊還豎著一個石牌,上麵寫著“金沙江”三個字。猴子說:“我們得到對麵去,不然我們今晚就得在河邊露宿了?”
唐僧說:“你們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漁家,或者渡河的工具?”此時我發現不遠處的河邊上,隱隱約約有一個人。我跟猴子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去打探看看。我們來到了那人的身後,他並沒有發覺我們,還在那裏口中念念有詞:
……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江畔的狗尾巴草,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泥沙裏的烏賊,黑乎乎的在水底招搖;
在金沙江的柔波裏,我甘心做一條水匪!
……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妖怪
喂馬,劈柴,攔路打劫,販賣沙子。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條河流,流向大海,春暖花開
……
從明天起,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我已經給這一條江河,取了一個溫暖的名字
金沙江!我將深情的為你放歌
地獄也在我笑聲中動搖
……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投胎後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來生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
“嘿嘿,”我嘿嘿一笑,“猴哥,他在淫詩,淫詩啊!?”
猴子點點頭:“嗯,不錯不錯,還是個文藝小青年,跟當初的我們有的一拚啊。”那人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轉過身來,怒目圓睜,嚇了我們一跳。隻見他:一頭紅焰發蓬鬆,兩隻圓睛亮似燈。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鼓老龍聲。身披一領鵝黃氅,腰束雙攢露白藤。項下骷髏懸九個,手持寶杖甚崢嶸。長成這樣,一點都不文藝呀!跟電視劇裏的老沙有的一拚了,隻是這裏是金沙江,不是流沙河,難道改名了!
“嘿!你們是何方妖怪,竟敢闖到我金沙江境內?”他凶神惡煞的喝道。
猴子道:“何方妖怪?我們正要問你呢?明明生的一副妖魔鬼怪樣,卻偏偏在這裏裝斯文,整什麼詩詞歌賦,還是現代詩?嚇唬誰呀。”